“他醒了?!币粋€年輕的女性聲音,在輕柔的說道。
回到現(xiàn)實后的第一個感覺,是自己實實在在的活著,沒有痛感,只有疲乏和氣急,然后,他用感官捕捉著周圍的氣息,確定自己是安全的,因為這個房間里除了惱人的藥味外,竟有這么多女人的氣場存在,人類這種高級動物,其實和四條腿的動物世界沒有多少不同,你爭我奪,你死我活,只有置身于女人的世界里,才是幸福和安寧的。
于是常寧壞壞的微笑了,有氣無力的嘟囔道:“親愛的……同志們,難道……你們沒有準(zhǔn)備……歡迎我回來的……歡迎詞嗎?”
很多人一齊輕笑的聲音,有人在他身上的某些部位觸摸了一番,然后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單司令,他已經(jīng)沒事了?!?br/> 然后,一只手擰住了常寧的耳朵,呵呵,老娘喲,那是你的專屬權(quán)利么。
常寧睜開眼睛,適應(yīng)幾秒鐘后,目光散漫的掃視一遍,無視同“族”的存在,直接捕捉著病房里的女人們,杜秋蘭,常常,常盈,姜希,于瑾,老娘,女醫(yī)生,女護士……咋回事,還有劉月紅,小魔女,“老娘哎,這里的花真多,是不是春天已經(jīng)到了呢?”
那個蒼老的聲音說道:“還能把女性比喻成花,充分證明腦子還會使喚,單司令,我可以交差了?!?br/> 常寧不高興的問,“這個討厭的老古董是誰?”
單云飛在常寧的耳邊輕笑道:“小常,是他取出了你身上的彈頭,救了你一命?!?br/> 常寧壞壞的笑起來,“我聽說,有醫(yī)生善于把鑷子紗布留在病人的肚子里,以志紀(jì)念呢。”
“小常,這是我們東南軍區(qū)總醫(yī)院的劉院長,楊司令親自請他來的,你小子送到縣人民醫(yī)院時,身上的血都快流光了,那時候已經(jīng)完蛋了,是劉院長堅持不放棄,才讓你活了回來?!?br/> “乖乖,這么嚴(yán)重嗎?”常寧樂道,“我們?nèi)祟惖囊粋€美好理想,就是不需要醫(yī)生的存在,劉院長,我對醫(yī)生從不說謝謝,因為我怕再次見到您。”
劉院長緩緩的笑道:“哦,你完全可以在過年前離開醫(yī)院了?!?br/> 單云飛拍拍常寧的腿,起身道:“小常,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我得送劉院長回去,順便向楊司令復(fù)命。”
常寧忙道:“單司令,咱們的帳還沒結(jié)清吧?!?br/> 單云飛哭笑不得,“躺著不能動了,還想著敲竹杠撈便宜,行行,你說吧。”
“都說貴人多忘事,官大會耍賴么,”常寧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你單司令欠我兩匹馬的事,就不用說了,我明天派人去青州牽馬去,免得夜長夢多,楊司令那里還有件大事,就落實在你身上了?!?br/> “呵呵,就那個修水庫的事吧,你讓我怎么向他匯報?!?br/> “嘿嘿,單司令,發(fā)揮一下你的文學(xué)想象力嘛,你這么跟他老人家說,”常寧一臉的壞笑,“你就說,楊司令,常寧書記的表現(xiàn)真是太令人感動了,在生命垂危的昏迷之中,還在念叨著為水洋人民修水庫的事,等等等等?!?br/> 單云飛一行在笑聲中離開。
常秀娟靠在床頭,眼淚汪汪的,又拿手擰住常寧的耳朵。
“老娘啊,這次還得多謝你,要不是你使勁擰我耳朵,說不定我這次就回不來嘍?!?br/> 常秀娟破涕為笑,打著手勢,“說”了一些常寧才聽得懂的話。
常寧不住的點頭,“嗯嗯,老舅,蘭姐,你們送我娘回去,還有大家,謝謝你們了,老虞,帶大家回去吧,我同洪局長和老羅有話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