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遼東太守陽終最近心情十分不錯,由于遼東今年風調(diào)雨順,數(shù)十萬畝農(nóng)田幾乎都獲得了豐收,雖說陽太守不是本地人士,沒有土地,但那些依附于他的豪族們還是依照著多年來的規(guī)矩,各自送來了應有的孝敬。
“人生在世苦讀多年,千里求官,圖的是什么,無非是財色二字?!标柼亟?jīng)常在酒宴之上喝醉,喝醉之后就會得意洋洋地拋出自己這套理論,而他也一向言而有信,堅持追求錢財美色的信念決不動搖。
這不,今年秋季遼東郡最大的豪強田家送來的禮物之中,除了金燦燦的五銖錢,還有兩名剛剛及笄的少女,據(jù)田家的家主田韶說,這二人還是未經(jīng)人事的處子,田韶自己都舍不得享用就送到太守府上了。
田韶是明白人啊。
陽太守樂呵呵地抿了一口美酒,瞇縫起細長的雙眼回味起唇舌之間的美味,但他的愜意還沒有持續(xù)太久,就被前來通報消息的下人給攪擾了。
“啟稟太守,公孫縣令派人來說,城西出現(xiàn)大批人馬的蹤跡,根據(jù)煙塵來看估計有數(shù)十萬人,他們一路向東而來,在離城十里之處扎下營寨?!?br/> “什么,數(shù)十萬人?”陽終大驚之下,赤著腳就跳下了軟榻,連手中精美的黃銅酒盞掉在地下都顧不得了,他雙眼圓睜,扯著這名下人的衣領追問道:“知道是什么人嗎?”
“小人不知?!?br/> 此時的陽終已經(jīng)心亂如麻,遼東多年不曾有過戰(zhàn)事,郡內(nèi)的邊軍早已名存實亡,只留下了五百人來充個樣子,剩下的空余編制早已被他吃了空餉,這突然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大軍可真真把他給嚇壞了。
“快,快去城東軍營請徐都尉、還有公孫縣令過來議事?!标柦K連聲催促,讓這名親信去找遼東郡名義上的最高將領,以及這襄平城的直屬領導,看著對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這時候才稍稍安下心,開始思索出現(xiàn)在遼水邊的到底是什么人。
首先不可能是高句麗人,高句麗在東邊,并且他們的伯固大王和幾家豪強關系相當密切,沒有攻打遼東的動機,再說這群山溝溝里面的土鱉就算是把牲口都算成人,那也湊不齊幾十萬人馬啊。
西邊的烏桓人也不可能,最近這些年來,隨著那個右北平的公孫瓚聲名鵲起,幽州一帶的烏桓人都畏之如虎,偶爾跑到其他部落的地盤上假扮劫匪、打打秋風這是有,可是讓他們大張旗鼓地跑到朝廷的地盤,還是一個郡的治所,烏桓人沒這個魄力。
難道是傳說中的黃巾賊?
據(jù)說那群黃巾賊在中原聲勢浩大,所到之處屠官殺民無惡不作,可他們也不可能放著中原的花花世界不搶,越過幾千里的距離跑到這窮鄉(xiāng)僻壤的遼東來,是個正常人就不會這樣做的。
“到底是什么人呢?”
直到兩位官員出現(xiàn)在陽終面前半天了,他還在背著手在太守府里來回兜著圈子,他本來就沒有什么才能,否則也不至于甘心蹲在這窮鄉(xiāng)僻壤的遼東一呆就是八年,如今遇見這種事,除了兜圈子之外陽終也沒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