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三點半,梁山準時來到了高鐵站的入站口。
方婉清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不過方婉清并不是一個人。
在她的旁邊,還站著一個高個兒男,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羊毛衫,戴著略有些俗氣的金絲框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模樣。
看到梁山推著行李箱走來,方婉清趕緊招了招手,興高采烈地對高個兒男說道:“楊處長,這就是我同學,梁山?!?br/> 聽到方婉清對高個兒男的稱呼,梁山的眼底閃過一絲異色,當下確認了自己的門票是怎么來的。
慌忙伸出了手。
“楊處長好,我叫梁山,這次真是麻煩您了。”
楊處長溫和地笑了笑,與梁山握了手,客氣道:“早就聽婉清提過你,聽說你學習成績不錯,經(jīng)常能拿到全校前十的名次?!?br/> 梁山苦笑一聲:“現(xiàn)在誰還在乎文化課的成績啊……”
楊處長知道梁山的意思,寬慰道:“天賦這個東西不能強求,說不定這次去了山城,就有機會覺醒呢?”
梁山笑道:“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借您吉言?!?br/> 短暫的寒暄了幾句之后,梁山便在兩人的陪同下去取了票,很快就登上了通往山城的高鐵。
車程很短。
大概三個多小時就能到了。
有意思的是,梁山和方婉清的座位并沒有連在一塊兒,反倒是楊處長挨著他坐了下來。
兩人跟方婉清之間隔了大概有五六排的距離。
這讓梁山多多少少感到了一些尷尬。
好在梁山并不是一個怕生的人,而且說不定趁著這個機會,他還能跟楊處長這種層級的大人物套套近乎。
堂堂icpc的處長。
不管怎么算,都絕對屬于一方豪強了。
真真正正的大人物。
只是不知道,這位楊處長的真名到底叫什么,又身懷何等恐怖的天賦?
可惜的是,梁山這邊才剛剛放好行李,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突然瞄到幾道熟悉的身影登上了列車。
其中一個瘦得跟個猴兒似的,腦袋上頂著一頭板兒寸,臉上爭先恐后地點綴著好幾顆青春痘。
不是許志明是誰!
而更巧的是,在許志明身后,還冒出來了兩個彪形大漢,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生人勿進的冷漠,一左一右護送著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小男孩兒。
這個小男孩兒梁山昨天剛見過,就是那個拒絕了梁歆表白的李子豪。
而他身邊的保鏢小刀,差點兒就折在了梁山手里。
見狀,梁山的一張臉頓時就黑了下來。
心想自己這運氣也太背了點兒。
雖然許志明和李子豪這倆人一個是富二代,一個是超二代,像火神競技賽這么重要的盛事肯定不會錯過,他們兩家能搞到門票也不足為奇。
但偏偏兩人都跟梁山坐同一趟車去山城,還上了同一節(jié)車廂,也實在太離譜了。
就算是最爛的作者也寫不出這么狗血的劇情來吧!
梁山并不打算多惹事端,趕緊坐回位置上,有意無意地把頭轉向了窗子一頭,希望這兩位千萬別認出自己來。
大概是地球爸爸冥冥之中自有保佑。
當許志明經(jīng)過梁山座位旁的時候,還真沒注意到他。
可是……
“婉清!你怎么也在這兒!這可真是太巧了!”
一聽這話,梁山就一陣腦仁兒疼。
但他仍舊保持著雕塑一般的姿勢,一動不動,后邊兒還有一個刀子呢。
然而,楊處長卻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前面那人你認識嗎?”
“哦,是我們班上的同學,叫許志明?!绷荷筋^也不回地說道。
楊處長稍微沉默了幾秒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隨后才問出第二句話來。
“我看婉清好像要跟他動手了,兩人有什么矛盾嗎?”
“啊,沒什么大矛盾,就是這家伙喜歡方婉清,表白被拒了很多次?!?br/> 這下子楊處長了然了,他倒是不怎么擔心方婉清,反而對此時梁山的姿勢有些疑惑:“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頸椎病犯了。”
楊處長:……
“你們年輕人吶,平時除了學習,還是得多運動運動?!睏钐庨L感慨一聲,暗暗搖了搖頭。
梁山苦笑一聲,沒有接茬兒,然而,人生就是這樣,你越怕什么,就偏偏會遇到什么。
用科學術語來解釋,這叫墨菲定律。
下一刻,一大一小兩道身影來到了梁山對面的位置坐下。
說來也是巧了,不知道為什么,整節(jié)車廂中,偏偏只有梁山前一排的座位沒有被乘務員給轉過去,竟然能跟對方面對面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