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看了女兒一眼,終究還是心軟下來,勸慰道:“沒事的,事情發(fā)生了就發(fā)生了。你要記住,這一切都是巧合,你是去參加閨宴而已,別的什么都不知道?!?br/>
整件事情,她沒有留下一點點手尾,誰能指責些什么?
紳兒說的那些話,她完全可以說成是為了葉家面子著想。畢竟,小姑娘面對這種場合,就想著息事寧人,不是嗎?
徐氏那個蠢人,怕是不會想到那么多吧?就是她生氣了,又能怎么樣?
自己畢竟是葉家當家夫人,是徐氏的長嫂,難不成徐氏還能對自己不敬、敢來質(zhì)問自己?
后宅的事情就是這樣,不會留下任何線索證據(jù),怎么都能圓回來。便是二叔親自來說,她都有辦法將事情兜住了。
現(xiàn)在麻煩的是,綏姐兒當眾維護了二房的姑娘,在二房面前討了個好。
如此一來,便不能離間二房與三房的關(guān)系了,說不定還會讓他們越走越近,平白讓三房賺了個這么大的人情。
更重要的是,二房的姑娘沒有受到刁難侮辱,那么二房就不會意識到“京兆巨大不易”,就不會離開京兆,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沒法完成了。
她極費心神弄出了這件事情,可不僅僅是為了離間二房與三房的關(guān)系,更是為了驅(qū)趕二房離開京兆。
這個隱秘打算,她瞞得牢牢實實的,就連女兒也不讓知道。
可是讓她失望的是,事情并沒有成功,二房反而得到了大好處。
若是二房一直留在京兆,那么長隆大街的鋪子、京郊的大農(nóng)莊,難道以后都不能回到她手中了嗎?
可恨,可恨!想到這里,朱氏氣得心口都發(fā)痛。
過去二房留在松陽祖宅還好,所謂遠香近臭,朱氏覺得二房的人還挺好,對二房也頗多照顧。
偶爾的時候,還拿葉安世將葉安固弄瞎了事情拿出來說,以便刺一刺二房和三房。
這些年來,二房和三房也正如她所愿的那樣,彼此不對付,只比陌路好一點而已。
不想這個年節(jié),二房竟然帶那么多人回來了,她嘴上雖然不說,心里對此卻頗有微詞。
畢竟,二房人口眾多,吃喝用度是一筆大開支,公中花費陡然增加了許多,那么收入她囊中的錢財便少了。
如果只是短時間的,她尚可以忍受。誰知道,竟然不是這么回事!
她沒有想到,二房這么多人回京兆過年還不算,還打算一直長留在京兆,再也不回松陽了。
長留京兆也就罷了,她只當?shù)K眼的人多了一房。
不曾想,老太爺竟然讓她把手里的那些鋪子、莊子全部都交給二叔打理,說是讓二叔練練手。
從老太爺?shù)膽B(tài)度來看,這僅僅是開始而已。說不定以后就給二叔的手里的鋪子莊子會更多,留給大房的也就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