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步步逼近,席禎的雙手也輕輕抖動,但是他只能坐在那里,行動不便是他的死穴。雖然心里多多少少有點緊張,但長期的經(jīng)驗告訴他,這個時候越鎮(zhèn)定,一會兒取勝的概率就越大。
一個身體偏瘦,身材有不怎么高大,搖著紙扇,說話的聲音又十分柔和的身影止住了步伐?;蛟S他有他自己的打算,也或許他不想打沒有把握的仗。
黃山也一陣心急,他也知道眼前來人絕非善類,而且這一戰(zhàn)不可避免,但最讓人糟心的是自己的劍沒在身上。
“來人通名,”黃山很明顯被眼前四人的強大氣息壓迫地有點氣勢不足,他現(xiàn)在也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替自己打氣。
“唉!”席禎搖搖頭嘆息一聲,白了黃山一眼道:“真是個傻孩子,他們既然蒙著面,又豈能跟你通名?你這么問他們,那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么?”
拿著紙扇的那個人揮手制止了另外三人,他徑直坐在席禎的對面噗呲一笑道:“他還小,臨戰(zhàn)經(jīng)驗不足,你又何必怪他?”
看那個神態(tài)以及說話的口吻,哪里像是即將進行生死之戰(zhàn)的兩個人?這分明像是兩個多年未見的老友重逢,并且還在為黃山指點迷津。
席禎也像是平常的口吻一樣說道:“是啊,你說的沒錯,他還小,不過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jīng)可以叱咤風云了,這讓我很操心?。 ?br/> 天氣并不熱,甚至還很涼,那人打開扇子扇了扇娓娓道:“是,我也覺得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一代不如一代,不過他還有時間可以修煉,我想你也不能操之過急,要不然反而會事倍功半?!?br/> 黃山臉一下子紅到耳朵根兒上,感情馬上要生死大戰(zhàn)的兩個人竟然能夠坐在一起對他品頭論足。同時他也不得不欽佩這兩個人來,現(xiàn)場氣氛如此緊張,他們卻能這樣的口吻交流,真的是另一個境界。
“可我現(xiàn)在也有他一樣的疑問,只是我在想,我需要多少招?!?br/> 席禎淡淡的口吻,讓人感到窒息。
“我想一招就夠了吧,在下知道自己的斤兩,雖然平日里我可以自負,但是今天卻是不行?!?br/> 這個折扇男子也很坦誠,居然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席禎倒了一杯酒,指著酒杯道:“天氣微涼,你們找來不易,先喝杯酒暖暖身子再打吧?!?br/> 那人沒有絲毫猶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還發(fā)出令人陶醉的聲音道:“好酒?!?br/> “你不怕酒中有毒?”
“哈哈哈哈,”男子爽朗大笑數(shù)聲道:“如果你席禎是這樣的人,那今日我便不會來了,那樣的話,你一輩子都沒有資格與我交手?!?br/> 兩人就這么一來二往,哪里還像是即將交手定生死的兩個人?黃山站立一旁,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一切,的確,從氣勢上來看,這四個人任意一人都可以隨時將他碾壓。
“你雙腿不便,我既不想占你便宜又不想斬斷雙腿,那你說我們該怎么打?”
折扇男子還是不緊不慢的語氣,仿佛比武打斗對他來說,并不是這次前來的目的。
席禎揚了揚眉道:“那倒不必,我雖然雙腿不方便,靈活度不如你,但內(nèi)力卻勝過你。不能招數(shù)取勝,那就只能內(nèi)力取勝?!?br/> 男子點點頭微笑著答道:“但如果我不給你內(nèi)力取勝的機會呢?而且你的確內(nèi)力勝我一籌,但我也并沒有遜你太多,勝我相當于殺敵一萬自損八千,到時候你覺得你還有機會戰(zhàn)勝他們嗎?”
男子回頭指了指身后站著的三個人,的確,他說的這句話很實在,席禎即使勝了他,也必然大損元氣,定然不能再面對剩余三人。
席禎淡淡一笑道:“一個人如果不怕死,那么死亡對他來說就不會有任何威脅?!?br/> “那好,”男子淡淡問道:“那請問你選擇什么兵器?我內(nèi)力遜色與你,肯定不會肉掌與你相拼,我用劍?!?br/> 席禎緩緩從腰間抽出一柄湛藍色寶劍道:“我也用劍,只是恐怕我的劍會讓你吃虧,你需不需要換一把劍?!?br/> “不用”
氣氛才真正開始緊張起來,隔著石桌,兩人相對而坐,同時緩緩舉起手中的寶劍。兩人都不斷灌注內(nèi)力在劍上,登時一道白光和一道藍光就這么高舉著,在夜色下顯得格外的耀眼。
隨著兩聲爆喝,白光和藍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相撞到了一起,濺起一陣火花。漸漸地,火花的光芒再次擴大,最后形成一個藍白相間的光圈,散發(fā)著刺目耀眼的光芒。整個后院,被這道光圈照的透亮。
光圈起處,一陣狂風般的巨浪從兩劍相交之處爆發(fā)出來,狂風獵獵,吹得黃山和另外三個蒙面人一陣亂搖,飛沙走石間,瞬間就迷了雙眼,什么都看不見。
轟的一聲,石桌瞬間變得粉碎,小小的石塊被狂風刮起,刮在臉上都不住地一陣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