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人?
是在叫自己么?
陳禾跟著三楂大師,來到中間禪院門前。
這間禪院真的很破落,木質(zhì)大門上的油漆都脫落不少。
不過禪院修建得很高,陳禾粗略估測一下,恐怕有四五米。
一禪住持只說了一句話,就不再出聲。
三楂大師也沒有開口,只是用眼神示意,讓陳禾趕緊進去。
禪院內(nèi)傳出敲擊木魚的空靈聲,還別說,這聲音不但節(jié)奏一致,連聲音的輕重都幾乎沒有變化。
里面這位住持,肯定在敲木魚上有非凡的造詣。
估計是位佛法精湛的老僧。
陳禾稍微駐足,推門走了進去。
禪院雖然破落,里面的光線卻十分明亮柔和。
陳禾剛一進去,就感到一股視覺上的舒適感。
同時,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讓他感覺熟悉的味道。
有淡淡的檀香味,卻似乎不是很純粹。
不過此時,陳禾也沒有心思去分辨什么勞子的氣味了。
他懷疑自己是走錯了片場。
說好的慈眉善目的高僧呢?
說好的青燈古佛呢?
說好的斑駁小木魚呢?
陳禾轉(zhuǎn)頭看向站在身旁,沒有打算進來的三楂和尚。
他還真怕對方突然臉露獰笑,一把將他推進禪院,再砰的一聲把門緊閉。
在黑道影片里,這是可憐配角的標配待遇。
不怪乎陳禾這樣胡思亂想,因為禪院里的畫面,和他想象中的南轅北撤。
倒不是里面的布置有多么奢華。
一張紅木辦公桌。
一把真皮靠背椅。
一臺聯(lián)想臺式電腦。
一位面貌清秀得有些過分的年輕和尚。
和尚劍眉星目,唇紅齒白。
與其說清秀,不如說是秀美來的更貼切些。
年輕和尚放下鼠標,從靠背椅站起身來。
露出一個人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道:“是不是很驚訝?“
陳禾不是驚訝,是有些驚慌。
這特么是寺廟?
你佛還不抽你丫的。
陳禾呆愣地點點頭,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三楂,難得小禪寺有客人,你先去做飯吧?!?br/> 年輕和尚對始終站在口的三楂和尚道。
“好的,一禪住持?!?br/> 三楂和尚看了眼陳禾,輕快地去走進了膳房。
看得出一禪住持今天的心情很好。
大佬心情好,他三楂心情自然也好。
看來今天的麻婆豆腐,要加超辣了。
“有緣人,來坐。”
一禪住持從辦公桌下拿出兩個蒲團,他自己坐了一個,示意陳禾坐另一個。
陳禾心里有些麻木了,輕輕吸了口氣,盤膝坐下。
一禪住持當(dāng)然沒有穿僧袍,而是穿著白色的休閑服。
一顰一笑都充滿了親和溫暖的氣息。
請原諒陳禾用了一顰一笑這個詞。
因為眼前的年輕和尚,實在太秀美了。
即便是優(yōu)雅知性的楊曦和他比起來,在精致方面也略有不如。
陳禾實在找不出更貼切的詞語來形容他。
當(dāng)紅小鮮肉們應(yīng)該感到慶幸,一禪住持沒有混跡娛樂圈。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和尚,可沒有太多的清規(guī)戒律。
混跡娛樂圈的和尚也不在少數(shù)。
不過那些和尚的人設(shè),大多數(shù)都是武僧。
“住持,我叫陳禾?!?br/> 陳禾自報家門。
在來的路上,他的心里堆砌了許多疑問。
可見到一禪住持后,他似乎把那些疑問都忘記了。
陳禾把眼下最關(guān)心的問了出來:“住持,這應(yīng)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為什么您和三楂大師都叫我有緣人?”
“因為你點燃了心燈?!?br/> 一禪住持沒有故意賣關(guān)子,溫聲回答。
“心燈?請恕我孤陋寡聞,心燈是什么?”
陳禾不解。
他只聽過日光燈、油燈、本拉……
心燈一詞卻前所未聞。
“心燈又稱佛燈,古往今來,只有極具佛性之人,內(nèi)心才會孕育出心燈。”
一禪住持望著陳禾,眼中露著欣賞之色。
“住持,世界上人口千千萬萬,能孕育出心燈的人,肯定不在少數(shù)吧?”
陳禾可不會沾沾自喜。
一禪住持看他的目光,讓他有些別扭。
陳禾從他的眼眸反射中,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光頭形象。
一禪住持,不會是想說一句,小陳施主,你與我佛有緣。
然后給他剃度吧。
“陳施主心靈剔透,果然有慧根,孕育心燈的人的確不在少數(shù),可能點燃心燈的,卻是鳳毛麟角。”
“大師說得嚴重了吧?”
陳禾有些吃驚,當(dāng)然不愿相信。
如果一禪住持說他資質(zhì)出眾,他會欣然接受,心里還會有些竊喜。
他陳某人,好歹是穿越者。
資質(zhì)有些特殊,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