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
淺司慢慢習慣了在根組織的日子,也就是幾乎不間斷的修行。
苦無和手里劍的投擲、忍術的系統(tǒng)學習和自身擅長的專項練習、與佐井等人的實戰(zhàn)對練,還有如何成為一名合格忍者的課時教導。
這種生活單調而令人感到乏味,枯燥又無聊。
淺司漸漸變得沉默寡言起來,臉上的笑也很難再讓人看到了。
他慢慢習慣了黑暗的環(huán)境,桌子上的蠟燭多了一根又一根,后來成堆。
他喜歡上了苦無投擲時碰撞的聲響,以及手里劍扎進靶子上的悶聲。
他不再對講臺上教導忍者的喋喋不休而心生厭煩,反而是平靜到漠然地接受這一切。
他已經(jīng)忘記自己來到「根」有多久了,也記不清有多久沒有看到過陽光,包括自然的微風的觸感,這些都變的遙遠而陌生。
淺司就像是一個上了發(fā)條的機器人,每天過著重復的日子。
訓練、修行、戰(zhàn)斗,他沒有殺過人,可手上卻已經(jīng)沾過包括佐井在內所有孩子的血。
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他已經(jīng)完全掌握了三勾玉的寫輪眼,包括止水所留卷軸上的部分忍術,他都已經(jīng)熟練。
團藏偶爾會來找他,指點他修行中的不足,解答他在忍術或查克拉提煉上的困惑,而慢慢地,淺司已經(jīng)很少有疑問了。
團藏會對如何成長為一名忍者,以及如何修行知無不言,但對于村子里的其他,卻從不多說。
他還會在不經(jīng)意間,對淺司灌輸一些屬于自己的理念和看法,并沒有多么深入,可只言片語里,總會讓人記憶深刻。
每當這時候,淺司總會一副聽進去的認真表情,可回到房間后,卻是神情痛苦。
先知的他,不管在來到根組織之前還是開始,他根本就不想也不會接受團藏的思想,那是打心底的不認同。
淺司覺得自己是一個心存善念的人,有著底線和堅持,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哪怕會有捷徑,可當與心中堅守相悖的時候,他也不會去選擇。
他起初是這么認為的。
可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
隨著團藏日復一日的思想灌輸,淺司發(fā)現(xiàn)自己內心深處,竟然在慢慢接受,并且覺得這是有道理的!
當這種感覺出現(xiàn)的一剎那,他心底切實感受到了害怕,仿佛無邊的恐懼來襲,如陰影般將他牢牢罩住。
他忽然想到了止水的別天神,想到了團藏在五影會談上控制三船的那一幕。
所以,淺司開始維持起寫輪眼,瞳孔是永不熄滅的三勾玉。
他的實戰(zhàn)交手變少了,因為佐井等人并不是他的對手,而同時,因為團藏,他開始厭煩起這一切。
淺司第一次生出了要脫離根組織的念頭。
而這哪怕在當初知道根部已經(jīng)解散的消息后,他都未有過這個想法。
他彼時還瞻前顧后,想著在根里,團藏既是威脅也算是對他進行了庇護,而一旦離開,就要迎來更多的目光。
可現(xiàn)在,淺司已經(jīng)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
佐井和信已經(jīng)被團藏種下了「舌禍根絕之印」。
這是根組織專用的封印術,是團藏在根成員的舌頭上施加咒印,被施術的人如果說了任何有關他的事情,就會全身麻痹,既說不了話,也動彈不得。
團藏用此來束縛自己的部下,讓他們不能說出有關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