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冷笑:“作為一名記者,你不要胡說八道,你要對你的每一句話負責!馬飛既然打傷了人,你又是同犯,你肯定也要受到處罰!懂不懂?”
“???”楊雪有點懵,“打傷了人?很嚴重么?”
“現(xiàn)在才想起問這個?都送醫(yī)院了!”
楊雪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正當防衛(wèi),指對正在進行不法侵害行為的人,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為,對不法侵害人造成損害的,屬于正當防衛(wèi),不負刑事責任。我覺得,馬飛的行為,就屬于正當防衛(wèi)!”
“你……你跟我在這背法律條文???哼,就算是正當防衛(wèi),也不能超過必要的限度!限度!懂不懂?馬飛打人,已經(jīng)超過了‘必要的限度’!還是要負刑事責任的!你當然也是同犯!你在報社的工作,照樣要丟!”
楊雪冷冷地看著他:“我今天才真正體會到,如果執(zhí)法者黑了心,所謂的法律就成了一紙空文?!彼敛晃窇值囟⒅熘t:“今天的事,會成為一篇關(guān)于法治的報道,你徐大所長,將成為枉法的典型。”
徐謙惡狠狠地盯住楊雪:“你要真敢那樣做,嘿嘿,人有旦夕祝福啊,什么車禍啦,自殺啦……嘖嘖,你懂的?!?br/>
楊雪氣得俏臉通紅,內(nèi)心卻也極端恐懼:象這樣的警察,如果真要危害自己一個弱女子,還真是無處訴冤。
徐謙臉上的肌肉扭曲著:“怎么樣?只要你在這份口供上簽了字,你就安全了。”
楊雪接過那份所謂的口供,只掃了一眼,就看到馬飛被歪曲成了搶包的流-氓,徐小龍等人見義勇為,卻被馬飛打傷,楊雪全身哆嗦,手上的那張口供也在抖動,其實她既生氣,又害怕,這可怎么辦?不簽,今天肯定要在這里呆24小時,耽誤工作不說,還給自己以后的安全留下了隱患。簽?馬飛真的要被判刑!
柔腸百結(jié)啊,楊雪愣愣地拿著那張口供,半天說不出話來。
徐謙冷笑一聲:“作為當事人,你只要簽了字,按上手印,問題就解決了,你還可以繼續(xù)在報社做這份體面的工作,以后還有很大的晉升空間……”
剛說到這里,忽然外面一陣吵嚷聲,徐謙快速出了審訊室:“怎么回事?這老先生在這里吵什么?”
剛才放出去的那個老干部,氣得臉都白了:“西城區(qū)派出所太黑了!簡直顛倒黑白??!怎么能放著惹事的痞子不管,卻把制止了罪犯的好人銬了起來?我要去市局告你們!徐謙,你給我出來!”
原來,這位老干部看到馬飛被銬在走廊的柱子上,這才生了氣,因為這件事,從頭至尾,他都是個目擊者。
馬飛卻在勸這位老干部:“老爺子,別氣壞了身子,放心吧,我沒事的。”
老干部氣得手直抖,抓著馬飛的胳膊:“小伙子,你受委屈了,我老王要是不能幫你討回公道,我這姓就倒過來寫!”
馬飛笑了:“王老爺子,你這姓倒過來寫,不還是姓王嗎?哈哈。”
老干部也氣笑了:“我都氣糊涂了,小伙子,你倒是挺樂觀,我佩服你。”
“吱——”一輛豐田霸道的警車,停在了派出所的院子里,馬飛心道:來了。
英姿颯爽的江如玉跳下車來,老王頭頓時眼睛一亮:“市局的?太好了!這位警察同志,我跟你說,是這么回事……”老王頭極其熱心地,就把馬飛幫助楊雪奪回了包并打了徐小龍幾個混混的過程,向江如玉敘述了一遍,讓馬飛覺得意外的是,老王頭的口齒非常清晰,敘事也十分清晰,重點抓的非常準,這素質(zhì)還真不是一般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