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飛說:“我想在南山那邊蓋一棟別墅,村里宅基地不給批啊?!?br/>
張影疑惑地說:“南山那邊,公路都不通,你去那里蓋別墅?交通都是個問題啊?”
馬飛悠然道:“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到時候修條路過去就是了,而且要修一條高規(guī)格的公路!對了張影,你可以在路上設個收費站,咱也過一把收費的癮,哈哈。”
張影白他一眼:“收什么費???去那里的都是古樹屯的鄉(xiāng)親!”
馬飛笑了:“以后啊,說不定有許多陌生人要去那里拜訪咱們呢?!?br/>
張影不聽他說的內(nèi)容,卻挑出一個刺:“咱們?什么咱們?”
馬飛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我和你,咱們!”
張影大羞,惡狠狠地瞪他一眼:“我不會跟你住的!”
馬飛知道小女孩害羞,經(jīng)??谑切姆?,她越是強調(diào)不跟你住,說不定晚上就搬過去,因為她想跟你住已經(jīng)一天了!
因此,馬飛心中悶笑,嘴上卻說:“哎喲,既然你不去住,我蓋那么多房子,空著也不是個事啊,春蘭嫂子不敢在家住,要不然就讓她住過去,至少有個人幫我打理一下那么多房子嘛?!?br/>
張影脫口說:“不行!”說完就意識到上了馬飛的當,臉不由唰地就紅了,趕緊低下頭掩飾。自己是馬飛的什么人啊,人家馬飛的房子要找人去住,自己憑啥反對?
馬飛倒是知道尊重‘媳婦’,連忙說:“好啊,媳婦說讓誰住,就讓誰住?!?br/>
張影俏眸冰冷:“誰是你媳婦?”
馬飛怕把她逗哭了,便說:“這是個未知數(shù),嘿嘿?!?br/>
張影松了一口氣,心中卻有些微的失落。
偷眼看著身邊如無瑕冰雕般的張影,馬飛的心情大好,但他不敢吹起‘流氓哨’,忽然擰開了奧迪車里的音響:“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象穿行在無邊的曠野,擁有掙脫一切的力量……”汪峰那首《怒放的生命》,驟然在車里響起來。
張影斜他一眼,把音量調(diào)低了些。
把張影的行李,放在了春蘭小賣部所在的家,接著馬飛直接回了家,留下了姑嫂倆說些體己話。
春蘭看到張影連行李都搬回來了,心里驚訝,當著馬飛卻沒問,見馬飛走了,春蘭拉住張影的手:“妹子,你這是咋啦?不會是犯錯誤了吧?”
張影默默搖頭,春蘭顯得更急了:“妹子啊,你說你好不容易考進了城,能當上縣里的干部,這怎么又回來了呢?你跟嫂子我不一樣??!你在大學生??!嫂子就是一個農(nóng)民,哎,妹子,你回到村里,以后怎么做,想好了么?那天處理你哥的后事,你又不是沒看到,鄉(xiāng)親待咱們,能有多少情份呀?在村里,女人,就是要出嫁才算人,沒有男人,沒人看得起?!?br/>
張影拉住春蘭的手:“嫂子,別說我了,你還年輕,難道你就在古樹屯這樣守下去?”
春蘭不由一陣心慌:“?。窟@怎么說到我頭上了?”她思索一下,“嫂子娘家也沒人了,就算有人,我要回去,也只能成為人家的眼中釘,哎,就算做一個小寡婦不容易,可這里畢竟是我的家呀!這房子,這個小賣部,都是我和你哥一手經(jīng)營起來的呀!還有妹子你,你的婚姻大事還沒完成哪,嫂子要是走了,你連個親人都沒有了啊?!?br/>
說著說著,春蘭淚如雨下,張影也抱住她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