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歸于塵埃
　　
　　威廉看著卸下了人性偽裝，顯露出自己月境本質(zhì)的科爾斯——在它那深沉的絕望之下，一點點縹緲的希望之光在閃爍。
　　
　　威廉曾經(jīng)見過相類似的場景。
　　
　　那是在距今一千零八年前，亦或者僅僅只是幾年前？
　　
　　這大概取決于你看待事情的角度，以及對于時間的認知。
　　
　　總而言之，曾經(jīng)有一位名字并不是威廉·凱恩的終焉守望者審判長，她帶領(lǐng)人員構(gòu)成有著很大不同的審判十三席的成員，來到了一片荒涼的月境領(lǐng)域。
　　
　　那里名為灰堡，據(jù)說是世間的第一個月境領(lǐng)域。
　　
　　那里除了灰色的塵埃以外，什么都沒有。任何踏入此處的人都將會在其中褪去自身的顏色，呈現(xiàn)出一片仿佛被燃燒殆盡一般的灰白。
　　
　　那時已是第三次戰(zhàn)爭的末期，月境最大的幾場入侵都被擊退，整個現(xiàn)世都好像要迎來的久違的和平與安寧。
　　
　　但零散的月境魔物還在現(xiàn)世肆虐著，因此審判席的成員們四散到了大陸各地，與當(dāng)?shù)氐念I(lǐng)主合作共同抗敵。然而，某一天，他們的審判長呼喚他們集合在了黃昏要塞，告知他們最后的一場戰(zhàn)斗即將打響——一個可以徹底解決月境危機的機會來了。
　　
　　于是他們跟隨著審判長來到了灰堡。
　　
　　在那里，他們看到了十四根長柱在漫天飛舞的塵埃中緩緩升起，每根長柱的頂端都有一座造型獨特的王座，接下來，一道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那一座座王座上。
　　
　　與周圍灰白的世界不同，祂們都有著極為鮮明的色彩。
　　
　　除了一座是空座之外，每一座王座上都端坐著一位虛無君王。
　　
　　審判席們被包圍了，并且插翅難逃。
　　
　　有一個人又驚又怒地質(zhì)問審判長為什么會是這種情況。
　　
　　然后他成為了第一個祭品。
　　
　　一個雙手不斷有鮮血淌下，渾身被包裹在暗紅色鎧甲之中的巨人，從王座上一躍而下，祂用一把黃銅鋸齒大斧將那個人的頭顱給斬落，隨即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接著，在審判長的周圍，她曾經(jīng)的伙伴一個接著一個被殺害。
　　
　　有的被蛛絲勒死，有的被烈火所焚盡，有的化作一灘膿液，有的血液被抽干……
　　
　　一位虛無君王取走一位審判席成員的性命作為祭品。
　　
　　而每死一個人，審判長灰白的身體便染上了一些顏色。
　　
　　在周圍的十二位審判席成員全部死完之后，她完成了最后的蛻變。
　　
　　潔白的翅膀從身后延展開來，她的身體幾近變成了象征著希望的光。
　　
　　而在她的胸口前出現(xiàn)了一個深邃幽暗的空洞，那是一片絕望的深淵。
　　
　　最后一位沒有收走祭品的虛無君王手捧著一頂黑白交織的王冠，走到了她的身前，為她加冕……
　　
　　而眼前科爾斯的形態(tài)，看起來有點像當(dāng)年那個存檔角色的相反狀態(tài)。
　　
　　原來選擇不同的方式晉升還會導(dǎo)致最終的形態(tài)出現(xiàn)區(qū)別嗎？
　　
　　威廉心想。
　　
　　在完成轉(zhuǎn)變以后，科爾斯用完全失真的聲音道：
　　
　　“這個狀態(tài)每多保持一秒，我意志中能保留給現(xiàn)世的慈悲就會少上一分，而未來整個大陸上能夠得到燈塔庇護的凡人就會少上許多?！?br/>　　
　　它說著，如鬼魅一般的出現(xiàn)在了威廉的面前，抬起了自己化作利爪的手向后者的喉嚨處抓來。
　　
　　“而這一切，都是你所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