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了,剛剛什么都聽到了,可就是因為聽到,才讓她此刻的心空落落的,曾經(jīng),他給過她太多的難堪的記憶,曾經(jīng),她是那么的恨他,所以,她才不知道要怎么面對突然間改變了的燕墨。
夕沫不習(xí)慣這樣的燕墨,一點也不習(xí)慣。
“小主子,王爺還吩咐小廚房燉了滋補的參湯給小主子補身體,王爺還說,他今天晚上要是二更天還不回來,就讓小主子先睡……”
“別說了……”夕沫低吼,她聽不下去了。
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燕墨。
從前的,還是現(xiàn)在的。
她迷糊了,她真的失去了判斷的能力。
全身都是酸軟,卻沒有痛,依稀記得昨夜里他要過自己許多次后,居然還取了藥膏輕輕的涂抹在她的那里,才讓她的那里不至于紅腫吧。
何時,他竟細心為她如此。
可是鳳婉兒呢?
他真的就放棄了鳳婉兒嗎?
想起因為那個花瓶她所受到的待遇,她就是不相信,一點也不相信了。
手指,下意識的落在了胸口上,那上面那個如芝麻粒般的小小的疤就是一個見證,雖然燕墨總是在激`情時說那小小的一點更顯她的性`感與嫵媚,可每一次觸到時,她的身體都仿佛感受到了那些瓷瓶碎片落在身上的那一刻的灼痛,太痛了,痛的讓她一直記憶猶新。
總也,抹不去。
清雪垂下頭,“小主子,對不起,我去喚知夏來服侍你吧,王爺說你不喜歡我,所以,就讓我不要再來服侍你,只是昨天,知夏在戲園子里沒有趕過來,所以,清雪才當(dāng)了一夜的差。”
清雪說完,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房間里靜了下來,夕沫懶懶的望著床帳外的層層帷幄,又是新的一天了,已經(jīng)過了兩個夜,那明天的夜里就是慕蓮楓行動的時候了,那個地窖,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沒有人告訴她,燕墨很忙,除了昨夜里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幾乎沒有多余的時間與他交流,而且,她也不便問他。
如果他今夜不回來,那么明天晚上就更不會回來。
宮里,要出事了。
這是夕沫剎那間的反應(yīng)。
宮里到底押著一個什么人讓慕蓮楓如此緊張的要帶走那個人?
還有燕墨,他這么忙也一定是因為那個人的事情。
燕墨與慕蓮楓,兩個人不住的在她的腦海里交替著,想想,竟是莫名的煩躁,再也躺不下了,匆匆的起床,也許,鳳婉兒知道,她想去看看鳳婉兒。
“曉姐,王爺說了,以后沒有他的陪伴,你不能隨意離開清心閣的?!睋Q回了知夏,一聽說她要去朝鳳宮就勸起了她。
“沒事,我只是想去看看皇后娘娘,不是說她被禁足了嗎,當(dāng)日,我懷有身孕的時候,她還送了我一套小衣服呢,想想,那也是她的心意,總不能她風(fēng)光的時候就與她往來,她落魄的時候就不理不踩吧,知夏,我覺得這不是做人的道理?!睆臎]有怪過鳳婉兒,因為,鳳婉兒真的沒有給過她什么難堪,倒是欣榮公主總是時不時的刁難她。
“唉,曉姐就是心腸好,可只怕真去了,又惹了什么事端上身,不如,晚些去吧,待天黑了,路上也少些了人。”
聽知夏說得有理,夕沫便沒有反對,原本,留在宮里留在燕墨身邊是想要為自己的孩子報仇的,可她現(xiàn)在已不知道那個真正的仇人到底是誰了。
理也理不清的結(jié),她累了。
悶悶的看著書,心里,卻裝了太多的心事,知夏興沖沖的就進來了,“曉姐,你瞧,這是相大夫送你的那架琴,我找出來,曉姐無聊的時候可以解解悶。”
眸光移過去,落在琴弦上時,心里,卻更多哀凄,當(dāng)初,喜歡彈琴是因為她想要給孩子多一些胎教,可現(xiàn)在,孩子已不在,她再要這琴就只徒增了傷感。
搖搖頭,“放著吧。”
夜,緩緩慢慢的終于還是來了。
明天晚上,就是慕蓮楓行動的日子了。
夕沫不想再等了,她想要知道那個人是誰,也許,與燕墨恨她有關(guān)系呢。
越是這樣想,就越是想要知道真相。
用完了晚膳,悄悄的與知夏就離開了清心閣,到了門前,果然,守門的侍衛(wèi)攔住了她,“藍小主,王爺吩咐,沒有他的陪伴,你不能隨意離開清心閣。”
這算是保護她吧,保護她不再被欣榮公主或者是拓瑞公主欺負了。
燕墨是好心,可她,卻不愿。
“讓開,我們曉姐要去看皇后娘娘,這也不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