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天的經(jīng)驗,夕沫的動作很熟練,包好了,再拉上他的衣衫,還是那件雪白的長衫,與窗外的雪一樣的顏色,這樣的他走在雪中是不是會比雪色還耀眼呢。
“阿墨,我不想用早膳了?!奔敝鋈パ剑敲坊?,那雪,都是誘`惑。
“那去吃豆腐花?”
他的話讓她想起了她有孕初期他帶她去見連竹清的時候她想要偷偷逃了,結(jié)果,卻被他逮了回去,于是,每天吃豆腐花就成了她的任務(wù)。
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許久不吃了,被他說起,倒是有些懷念了。
可也,更想孩子了。
“好呀,就去吃豆腐花?!贝┑门?,就象熊一樣的走起路來也有些笨,可這些,有什么關(guān)系呢,如今,她最期待的就是看雪看梅花了。
寬敞的馬車已經(jīng)在門外候著了,什么也不用她操心,甚至還是燕墨扶著她上了馬車,就好象受了傷的是她而不是他。
燕墨他變了,真的變了,變得讓她不能相信了。
可這兒,又是實實在在真真實實的。
坐在馬車里,小小的手爐送到了她的手中,“是不是腰痛了?”
是呀,她上車的時候還真的是腰痛了,那是小月子里做的病,誰讓她自己才流下了孩子就親自去埋了起來呢。
“沒事?!笨呻m然痛了,卻不肯承認,誰要他好心來著。
她明明很冷淡的,他卻熱絡(luò)的道:“也許,再生一個腰就會好些也就不會痛了。”
她聽著,心里卻是有些軟,也有些后悔,那紅花茶真的是喝的太猛了,可那是她自己要喝下去的,她自己就要負責(zé)任的,輕輕的搖頭,“阿墨,不可能了,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有孩子了?!?br/> 就算不是燕墨的錯,可是喝下就是喝下了,一切,都無可挽回,想想燕墨之前對她,其實,她也沒什么可后悔的,人活一世,不是只有依賴男人才可以活下去的,她可以有她自己的生活。
兩只手緊緊的握著她的,仿佛是在告訴她她一定還會再有孩子的,想起每天晚上他硬喂著她服下的藥,也不知那是什么藥丸,每次都是被他強行逼著她囫圇的吞了下去,可吃了也沒有用,那么大劑量的紅花茶,她比誰都明白那意義的,喝下去的時候,她就沒想過要再有孩子。
馬車,駛向藍府的大門處,因為有他在,甚至于不需向父親和母親請示,想出去便出去了,更無人攔著。
娘真的不是她的親娘吧,否則,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娘不可能無動于衷一直不聞不問的。
身子,被他的手輕輕的一擁便靠在了他的懷里,卻是一僵,如果他是要強`暴她要一遍遍的要她,那么,她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可此刻,什么都變了,他就只是擁著她,一動也不動的聽著馬車駛動時的聲響,再看著馬車里兀自晃動著鵝黃色流蘇。
那就象是她此刻的心,怎么也無法停下詫異,這樣的燕墨太奇怪了。
可他,什么也不說。
微微的欠起身,他的手卻緊跟著她的身體,不許她離開。
想要推開他,她卻沒有他的力氣大,“阿墨,小心你的傷?!弊蛱觳虐^的血淋淋的傷呀,可此刻說起來她也是沒有底氣的,因為一早為他重新包扎換藥的時候,那些傷已經(jīng)在開始結(jié)痂了,他就是一個妖孽,徹頭徹尾的妖孽。
很別扭的靠著他,渾身都如長了刺一樣的,終于等到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她恨不得一下子就跳下去,“阿墨,我要吃豆腐花?!?br/> 不疾不徐的抱起她,然后一起跳下了馬車,走進小吃店的時候,看著燕墨與這里竟是那么的格格不入,這里,還真的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熱汽騰騰的饅頭、包子和豆腐花,聞著就是一個香,“小二,兩碗豆腐花。”
“來嘍。”豆腐花輕快的放在兩個人的面前,青花瓷的大碗,要多實惠就有多實惠,“客官,還要點什么?”
“包子十個?!背嗣媸尘褪嵌垢?,這小吃店的早餐也沒有其它的了。
“我要饅頭不要包子。”兩只手放在青花瓷的碗沿上,燙著了手,卻是那么的喜歡,那熱仿佛溫暖了她的心。
“饅頭再來十個?!?br/> “那么多,吃不完要浪費的?!倍?,馬車上還有好多點心。
“不會,吃吧?!?br/> 拿起饅頭,不客氣的咬了一口,松松軟軟也香香的,再吃一口豆腐花,那就是一個香。
“為什么不吃包子?”他突然間問道。
“我從小就不喜歡吃包子,我小時候聽人說賣的包子里會放人肉?!币幌刖臀竿戳耍睦镞€敢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