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黑得特別快,加上這兩天乙州的天氣也不好,此時,黑壓壓一片陰云沉在半空中,形狀詭譎駭人,看著像是隨時都要下雨的樣子。
????金鑫坐的轎子似飄一般地匆匆走過街道,停在了落腳的客棧外。
????子琴掀開轎簾,金鑫下轎,抬頭看了眼客棧,便徑直地朝里頭走,忙碌的小二哥迎面見金鑫回來了,當(dāng)即笑著打招呼,金鑫不過回以一笑,直接上了樓。
????拐到居住的客房,就看到易祁的房門口,問明一動不動地守著。
????問明看著像是個尋常小廝,身手卻是不小,耳力自然不差,早聽到了有人上樓的腳步聲,聽出是朝他們這個方向來的,一下子就猜測可能是金鑫回來了。
????他側(cè)頭往這邊一看,見到果然是金鑫和子琴回來了,微微躬身問候:“五小姐回來了?!?br/>
????金鑫走到他面前站定,抬眸看了眼文明身后緊閉的房門,道:“怎么,午休這樣長?”
????怎么說也是打了三個月的交道,金鑫雖沒搞明白易祁的底細(xì)背景,卻是對他的生活習(xí)性和脾氣了解得挺多,她知道,易祁這人每天都要保證午休,睡長睡短時間不定,唯一的原則,就是嚴(yán)禁有人擾他睡眠,否則,后果非常嚴(yán)重。
????有一次,金鑫因為良繡坊的事情急于要見他,便硬闖了進去,就那樣打斷了他的睡眠,這個易祁,翻臉不認(rèn)人,黑著臉,眼都沒睜呢,就先一揮手,她整個人便被一道勁風(fēng)給打出了門外,摔得身上多處淤青,過了好幾天才慢慢消退下去。
????事后,她才知道易祁對午休質(zhì)量的要求之高,才見識到他那獨一無二令人折腰的起床氣。
????更可怕的是,這家伙傷了人之后,竟然還能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點都沒有歉意的態(tài)度,真是夠氣人的。
????然而,盡管氣不過,金鑫還是吃一塹長一智,打那以后,就是再急的事情,她也不敢擾了他的睡眠。
????“五小姐,主子還沒醒,有什么事等他醒了我再叫你?!币驗榻瘀问且灼畹暮匣锶?,不管怎樣,這身份就擺明了易祁看得起她,問明作為易祁身邊貼近的人,最基本的就是要耳聰目明,懂得察言觀色,既然看除了易祁對金鑫的賞識,自然對她的態(tài)度也是畢恭畢敬的。
????金鑫點頭:“嗯。反正也沒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你也不必跟他講了?!?br/>
????說著,金鑫就要推開自己的房門進去。
????卻在這時,易祁的房間里,傳出了一道慵懶的聲音:“事情辦完了?”
????問明愣了下,而后看向金鑫,道:“五小姐,看樣子是主子醒了?!?br/>
????問明側(cè)身,推開門,先進去了。
????金鑫卻沒動,只是不動聲色地在門外站了片刻。
????不多時,就見問明來到門口,側(cè)身擺了個請的動作:“五小姐,請進。”
????金鑫點頭,這才進去了。
????落腳的這家客棧是乙州最大的客棧,而他們住的客房也是其中最上等的客房,里面的擺設(shè)自然是在整潔干凈的同時,也不失精致之處,很符合易祁這人一向?qū)ι钯|(zhì)量的高格調(diào)要求。
????金鑫在圓桌邊坐下,微轉(zhuǎn)過頭,目光透過左側(cè)的珠簾,直直地落在坐在床上的身影。
????只見那身影伸了個懶腰,起身,緩緩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