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疼藥漸漸發(fā)揮作用,余邃稍微好受了點,他趕兩人回基地,宸火和puppy商量了下,宸火先回基地睡覺,puppy留下陪床。
余邃無奈,“你留這做什么?我馬上就睡了,明早你讓經(jīng)理找個人過來就行了。”
puppy躺到陪護床上,平和道:“剛才沒聽護士小姐姐說的嗎?這種大面積軟組織挫傷,需要……需要……需要什么來著?”
余邃疼的咬枕頭,“需要休息制動?!?br/>
“對,不能亂動的?!眕uppy雙手交疊在小腹上,平心靜氣,“一會兒想裊裊了不要害羞,告訴puppy哥,puppy哥給你去拿夜壺吹口哨?!?br/>
余邃咬牙,“謝謝,不用?!?br/>
puppy嘆氣,戴著耳機聽相聲,不理余邃了。
fs基地,宸火輕手輕腳的開了基地大門,進門要往樓上走,黑暗中,沙發(fā)上影影綽綽的好像有個什么,宸火皺眉,弓腰往前走了兩步,馬上走到沙發(fā)前的時候,那團東西啞聲道:“隊長怎么樣了?”
宸火險些被嚇死。
“開個燈能死嗎?!”宸火氣的想打人,“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裝鬼嚇誰呢?!”
時洛頭次被宸火吼了沒反擊,他沉默片刻,再次問道,“隊長怎么樣了?”
宸火聽著時洛聲音里濃濃的鼻音忍不住笑了,“哎嘿,你是不是哭了?不是吧你?哈哈……真的假的?開燈我看看……”
黑暗里時洛惱怒道,“沒有!問你話呢!”
“你這什么態(tài)度?”宸火不滿道,“今天的事不是你鬧出來的?你還有理了?”
時洛又不說話了。
“余邃……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卞坊鸨犙壅f瞎話,“醫(yī)生沒給準話?!?br/>
時洛心頭一緊,“沒給準話是什么意思?!”
宸火隨口胡編,“意思就是……”
“哦,我想起來了?!卞坊鹫J真道,“醫(yī)生是這么說的,如果余邃能活到明年開春,那這病就還有希望,他就能算挺過去了。”
時洛:“……”
宸火陰陽怪氣,“高興了吧你?余邃短期是上不了場了,你成功上位,一舉成了我們fs的正宮娘娘,偷著樂去吧?!?br/>
宸火說罷往樓梯走,經(jīng)過沙發(fā)的時候被地毯絆了下,險些摔了,宸火罵罵咧咧的開了燈,沙發(fā)上時洛被燈光刺的躲了下,宸火看過去,愣了。
時洛蹲在沙發(fā)角里,眼睛和鼻子都是通紅的,見宸火開燈了,時洛馬上把頭擰了過去,背對著宸火,面朝墻蹲著。
宸火嘆口氣,這誰頂?shù)米。?br/>
宸火這個萬年直男也狠不下心了,他無奈的重新走回去,坐在時洛對面的沙發(fā)上,皺眉道,“行了別躲了,我又沒說你什么,來,聊聊?!?br/>
時洛啞聲道,“不聊。”
“行了不騙你了?!卞坊鹄蠈嵉?,“骨頭都沒傷著,就是軟組織挫傷,其實今天不住院也行,沒多大問題,明天后天的就出院了,得虧是送醫(yī)院送的及時,再晚一兩天,他傷都長好了?!?br/>
時洛轉(zhuǎn)過頭來,不信任道,“真的?”
“真的,他要有事我還能回來睡大覺?”宸火掏掏耳朵,“不過疼肯定是挺疼的,那后背青青紫紫的,嚇人?!?br/>
時洛猶豫了下,低聲問道,“我能去看他嗎?”
“都這個點兒了去什么,他肯定也睡了。”宸火也快困死了,他躺在沙發(fā)靠背上,“明天再說吧?!?br/>
時洛低著頭,半晌道,“謝了?!?br/>
宸火抬眸,不確定道,“您……剛才跟我說什么呢?”
時洛頓了下,再次道,“謝謝。”
宸火恨不得給時洛錄下來!時洛對自己說謝謝了!
“真難得,你居然跟我說謝謝……”
宸火忍笑,他看著時洛通紅的雙眼,低聲道,“后悔了吧?”
時洛低頭,沒說話。
后悔,當然后悔了,已經(jīng)要后悔死了。
宸火看著時洛的表情,幽幽道,“希望你不是在后悔今天打架沒發(fā)揮好,還讓余邃受傷了?!?br/>
時洛被說中心事,眼睛回避的看向別處。
“今天這個事兒,受傷什么的真是最小的問題?!卞坊鹗掌鹆送嫘φZ氣,“你知道今天的事要是爆出去了,或者是在比賽后臺打起來的,暴露在所有人眼睛中,是什么結(jié)果嗎?”
時洛看向宸火。
“輕點的處罰……你和暴躁書一起禁賽一個賽季,然后都被自己戰(zhàn)隊開除?!卞坊鹌届o道,“嚴重的話,你倆一起終身禁賽?!?br/>
時洛眼中頭一次閃過一抹驚慌神色。
他不能被禁賽。
“覺得處罰太嚴格了?”
“很多人……”宸火懶懶道,“都瞧不上咱們這個行業(yè),覺得咱們學歷低,素質(zhì)差,每天臟話不離口,只會玩玩游戲,不務(wù)正業(yè),小小年紀就退學拿自己一輩子去賭前程……”
“但事實怎么樣呢?”宸火看向時洛,“我問問你?!?br/>
“有幾個職業(yè),是罵一句臟話就要扣一萬塊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