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說鬼魅委蛇的弱點同樣為雷聲。
云琛和小破城親眼見過委蛇因雷聲而停下行動的模樣。
當時委蛇目標明確,只追擊杜娟姐。
它追擊杜娟姐的原因……
云琛捏住自己的指尖,肯定和杜娟姐告訴她的那個秘密有關。
余朝嘉說:“委蛇會穿墻,攻擊力強,移動速度快,它們很危險,遇上被發(fā)現(xiàn)就是倒霉?!?br/>
說完,他打了個哈欠,臉色憔悴,眼下青黑明顯。
余朝嘉一五一十地把所有鬼魅類型說得一清二楚,真誠沒有撒謊。
云琛本打算把她知道的鬼魅類型也告訴余朝嘉,杜娟姐希望更多的人知道她所總結出的鬼魅類型,看對方的狀態(tài),還是先讓他恢復精神吧。
“你休息的房間在那里?!痹畦≈赶虼u石房右邊的一間閑置小屋,“里面有椅子,你可以先坐兒,我一會兒給你送去被褥?!?br/>
“多謝?!庇喑纹鹕?,好奇地問道:“你不是華亭本地人吧,你怎么到這里來的?”
云琛看他:“為什么這么說。”
余朝嘉:“你說鬼魅類型的時候,發(fā)音很標準,華亭人因為方言的關系,很多人都不分前后鼻音,另外你普通話的發(fā)音方式有點像中偏北部區(qū)域的人……”
小破城驚訝,這人懂的真多。
云琛禮貌地請余朝嘉去休息,她去倉庫收拾出干凈的被褥,又順手拿倉庫里現(xiàn)有的道具做了個簡易木床。
一塊板子幾根木頭柱。
余朝嘉受寵若驚,他還以為自己要睡地上,沒想到還能有張床睡。
云琛留下念安看門。
離開時,青年正在高興鋪床,她再次仔細地打量了一遍對方,尤其是對方踮腳時的鞋底。
華亭留了根細細的藤蔓在窗沿邊,瞧著和小屋邊上的爬山虎差不多,完全不顯眼。
云琛與小破城回到磚石房。
“他真奇怪。”
云琛坐在床邊,細數(shù)余朝嘉奇怪的地方。
“我看過,他身上沒有能藏東西的口袋,衣服的厚度不像里面藏了工具,他在外行走,卻沒有在身上帶任何東西,工具、食物、包括飲用水。”
“他的鞋子非常完好,鞋面沒有破損,鞋底也很正常,不像是經(jīng)過長途步行的狀態(tài)。”
“茶府到華亭的距離有多遠……他不是走過來的,他們那邊人類多,或許是開車過來的,那樣就能很快抵達華亭?!?br/>
“假如是開車,他是自己開的車,還是別人開車送的他?”
少女站起,在城市像邊走動。
她一面走,一面說。
“他還沒告訴我們,他是怎么知道華亭有人的消息,收音機里的那個聲音嗎?”
那時手搖式手電帶有的收音機,傳出的人聲只能勉強分辨出內(nèi)容,聽不清音色,并不能與余朝嘉對上。
“他進來的時候,一直在看屋子,然后擺出偷笑的樣子,好像在我們這里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華亭正想安慰云琛,讓她不要擔心。
誰料到少女先一步觸碰城市像,堅定道:“你別害怕,我會保護你,不管是人類還是鬼魅,我都不會讓他們做出的行為傷害到你?!?br/>
中州城市像是無名的陷阱,人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間接提供了幫助。
華亭的枝條在少女的掌心輕輕蹭著,為她真切的關心,心中暖意流動。
藤蔓蹭得云琛掌心發(fā)癢,她笑著去揉弄藤蔓上零散的簇葉。
葉子飽滿青綠,入手微涼。
忽地,藤蔓動作停下。
云琛問:“怎么了?”
華亭略帶猶豫道:“余朝嘉,他在做很奇怪的事情?!?br/>
云琛警惕道:“什么奇怪的事!”
她即將出門的時候,小破城說:“他在舔地磚和墻壁,一邊舔還在一邊說,這是什么什么石頭,那是什么什么石頭。他不舔了,但是在房子里走了好幾遍,好像在測量距離。他現(xiàn)在躺在床上,眼睛閉上了……睡著了。”
云琛停下腳步。
余朝嘉來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說是來找杜娟姐,明明沒見到杜娟姐,也一副不急著尋找的模樣。
手腕被枝條圈住。
華亭說:“你該睡覺了?!?br/>
云琛“嗯”一聲,她脫下外套,只留一身貼身的衣服,平躺下。
枝條放下紗幔,藤蔓吊床輕輕搖擺,如同哄著小孩入睡。
云琛翻身,側(cè)枕著被子,手摸上胸口的項鏈。
夏豐年不是人類,是一塊不知活了多少年的成精石頭。
她是人類和石頭生下的孩子。
怪不得媽媽說她的出生是一個奇跡,她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這確實是一個奇跡。
項鏈上的戒指上有顆紅色的石頭。
她本以為那就是一枚紅寶石戒指,結合媽媽的話來看,那不是紅寶石,而是能量石。
云琛摩挲著戒指表面的能量石,觸感溫潤。
手感像是小破城的城市像。
她念頭一轉(zhuǎn),指尖放出些許能量。
瞬間,她感受到一股極強的愛意包裹,熱烈而又誠摯,讓她有些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