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呼呼呼~”
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因奔跑帶來的喘息越來越近。
高坂京介望著頭上綁著馬尾的白狼快速奔來,面上泛笑。
“嘻嘻,過來?!睕]再學習狼吼的素裳上前招手。
白狼跑步速度變慢,最后是來到了素裳面前。
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搖擺不停。
它又抬起頭,張著嘴,露出尖尖的獠牙和些許粉紅舌頭。
“嗷嗚?!?br/> “真乖?!彼厣寻砻松夏X袋。
白狼瞇著眼,享受著撫摸。
細心的妖刀姬是發(fā)現(xiàn)了白狼身上有妖力。
但見高坂京介和素裳都認識白狼的模樣,便沒再去提醒。
“這里離七角山也算不遠?!?br/> “別討論這個了,白狼正看著您呢,京介大人。”
幾乎是將頭和白狼的頭貼在一塊的素裳說道。
高坂京介笑道:“看著就看著,這有什么稀奇?”
素裳理所當然說:“摸一摸呀,她期待地看著您?!?br/> 高坂京介內(nèi)心有些尷尬。
剛認識時摸了一下尾巴,白狼就發(fā)出哼哼唧唧嗚嗚的聲響。
這讓他感覺哪里做得不對。
如今,他是該盡量去避免才是。
“別客氣啦,很舒服的。”
素裳還是喜滋滋地將高坂京介的手拉過,牽引著摸向白狼。
茂密的月白色皮毛十分得柔軟光潔。
高坂京介不覺摸到了白狼頭上的小辮子,輕輕撫順了些。
“哼哼……”白狼輕闔著眼睛,一副快要睡著的模樣,身體有些搖晃。
看上去是喝醉酒了一樣。
可不知道為什么,高坂京介下意識地想到五月。
五月很敏感。
只要輕輕碰一下,就直接無力癱軟下去發(fā)出囈語般的低吟。
對于她這樣的情形,高坂京介是沒有多少介意的。
弱不禁風,那也是一種萌的屬性。
“……”
妖刀姬默然不語。
她總感覺這種場景怪怪的。
沒一會兒,高坂京介也是沒再去摸白狼的皮毛。
白狼則是左右緩慢搖晃著低垂的毛茸茸尾巴,默默看著高坂京介。
“白狼很喜歡京介大人呀?!?br/> 素裳羨慕說著。
她是不知道狼的名字。
只是渾身皮毛都這么白,叫白狼就很貼切了~
總比狼啊狼啊叫的好。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吧?!?br/> “那白狼,我有空來看你喔。”
“嗷嗚~”
與白狼道別,高坂京介帶著素裳和妖刀姬離開。
暫時是觀察了荒川周圍的基本情況,他也方便去布置。
今日僅是先剿滅一些妖怪讓人注意到成績便可。
后續(xù)一些天閑暇時應(yīng)該也會繼續(xù)如此。
說來,遠一些的渡口那邊有大字府在駐守。
道長的異母兄弟道義在里頭工作,應(yīng)該可以稍微活動一下關(guān)系。
如果大字府的官員還與唐國的某些勢力有交易。
那應(yīng)該會知道不少信息情報,高坂京介也挺想去了解的。
就如此,一行人離開荒川的領(lǐng)域。
目送著高坂京介等人離開的白狼也很快奔回了七角山的住所。
「京介大人依然是這么得強大、威風凜凜。」
「他好像以后要在荒川那邊工作的樣子,我可不可以……」
白狼急促地搖擺著尾巴。
一股強烈的期待在心中涌現(xiàn)。
高坂京介身邊帶著的妖刀姬令白狼感到了希望。
如果自己化形成為了便于行動的妖怪。
是不是有希望成為高坂京介的式神。
白狼目光熠熠,隨即靈巧地挪動身體來到了一張木弓的面前。
靜靜打量著精致又不經(jīng)意間有靈力流溢的木弓。
白狼情不自禁用舌頭舔舐了一口。
很快就可以用了。
穿越第144天
晨鐘悠悠而來,高坂京介不覺醒來。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素裳和妖刀姬。
兩人都安靜地處于熟睡中。
昨夜回來得較晚,因此一番交流后都差不多天亮了。
“我先走啰?!备咣嗑┙檩p輕說了一句。
說著就拉開門走了。
已是聽到動靜的素裳睜開眼,嘀嘀咕咕了一句。
“應(yīng)該是看藤式部去了?!?br/> 她依舊沒去吃醋。
就是覺得藤式部真的好嬌弱啊。
連丈夫都難得這么小心謹慎。
驀地,素裳又望向心跳速度驟升得猛烈的妖刀姬。
她是知道妖刀姬在裝睡的。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用手將她搖醒。
“妖刀姬,我知道你醒著的,告訴我味道怎么樣的吧?”
素裳很好奇,比平時還好奇。
昨夜是感覺視野被十分玄妙的方式擴展了。
她當時就呆呆看著。
直到妖刀姬咕嚕一下子喝掉,她才清醒了過來。
想要說什么吧,又感覺沒什么好說的。
閨房之樂素裳本就不懂,什么都是高坂京介教導的。
只是新的知識有些令她感到哪里奇怪……
“還,還好?!敝浪厣研愿竦难都掏铝艘痪湔f道。
她明白的,自己不回答,素裳能夠糾纏她一天。
這樣一來大家都知道了……她會感到很羞恥的。
“這樣啊。”
素裳喃喃道,不覺是想到從前丈夫也有類似的行為,她感覺骯臟就阻止了。
現(xiàn)在回憶起來或許是關(guān)系更加親密的證明呢。
妖刀姬緊閉著眼眸,沒敢再說話。
她其實覺得用這種方式代替結(jié)合最好。
畢竟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妖力會不會帶來什么不祥。
但高坂京介是什么都要……
高坂京介此刻倒是很神清氣爽!
發(fā)現(xiàn)女性不聚集在一塊時,調(diào)理起來的確是方便許多。
妖刀姬本就對他順從,早就徹底變成他的形狀。
素裳也類似,就是有些觀念需要慢慢調(diào)整,昨日就剛好~
高坂京介本身是沒什么作踐伴侶的意思。
他表示可以男女平等。
遺憾的是妖刀姬在這方面是抗拒到了妖力都快暴走的程度。
看來還是相處的不夠,總之就等日久生情、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悄悄拉開藤式部的房間門。
高坂京介是發(fā)現(xiàn)藤式部是醒來了。
藤式部此時她靜靜看著書。
今日穿著一身淡紫色的單衣,素白生絹的褲腰帶長長地拖及到了草席上。
柔和的眼角帶著幾分嬌軟、溫寧的風情。
“京介大人?!笨吹礁咣嗑┙檫M來,藤式部放下書,站起身就走來服侍。
高坂京介自然而然摟住她。
“怎么樣?有什么需要改善的地方,你可以說出來?!?br/> “這里都很好,修繕和建造都很用心,我認為并不需要我的提點?!?br/> “那好,但是有不足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因為以后我們會一塊住?!?br/> “我知曉的?!碧偈讲枯p聲道。
一邊說著是用小手主動牽住高坂京介的大手。
強烈的心跳聲令她明白身邊的丈夫是有些躁動。
那么作為妻子是應(yīng)該安撫這些躁動的。
“唔……”高坂京介忍住想要說道謝的沖動,免得驚擾到身邊麗人。
想了想,他干脆是說起昨日去荒川的事情。
并不是打打殺殺,而是沿途看到的風景。
“我記得曾聽父親說過許久前的荒川湍急洶涌,如今竟是如此得安寧?!?br/> 聽高坂京介提起荒川,藤式部也述說起自己曾經(jīng)的見聞。
丈夫愿意分享自己所見所聞,她自是也要說起自己目前所知的見聞。
心思完全敞開的藤式部話語并不少。
高坂京介是一如既往驚嘆于藤式部外在與內(nèi)在的胸襟寬廣。
柔而不屈,軟中帶硬。
“其實我也曾聽說過荒川的一些事跡,傳聞那里有個善縱流水的大妖怪在護佑著?!?br/> “那應(yīng)與神明無異了。”
“你這說法也對,只是信仰這種東西對許多實力強勁的妖怪而言都不值一提?!?br/> 高坂京介緩緩說著,內(nèi)心是詫異的。
他是沒想到藤式部對神鬼之事如此得淡然。
將妖怪和神明都是直接混為一談。
其實還真是那樣——
按照《陰陽師》的劇情中,最出名的典型就有一個。
即一目連。
人們需要他的時候是神明,不需要的時候他就是妖怪。
也就一目連性格夠好,沒去用恐懼和死亡化作養(yǎng)料自主化為惡神。
當然了,出現(xiàn)那種狀況也很容易被陰陽師前去退治。
“荒川的河水兇猛又平靜,看久了也很有韻味……嗯,之后我為你畫一幅畫吧?!?br/> 高坂京介又突然說。
雪之下、千反田、三姐妹等人他偶爾還是能夠帶出去逛的。
可藤式部本身就沒有什么可能出去。
就算高坂京介偷偷帶她過去,那也只是在勉強她。
還不如將看到的風景畫出來。
“……多,多謝京介大人的關(guān)心?!碧偈讲空f話有些顫抖。
注意到情況的高坂京介說:“這種時候就不要再勉強回應(yīng)了?!?br/> 說完是靠近藤式部的秀顏上……
須臾,一陣麝香般的蘭芳彌漫。
有誘人心魄的味道洋溢在空氣中。
高坂京介只是緊擁著藤式部,也沒有在說話。
閉上眼眸的藤式部沒去抑制住呼吸的急促。
并靜靜地體會起兩人心與心相連在一起的溫暖。
辰時,天色微陰。
高坂京介帶著藤式部到了寢殿的核心,最大的房間——母屋。
母屋前是由寢殿和東西對屋、渡殿等建筑包圍的露天空間。
有著一片肥沃的土地,長著柔軟的綠草。
昨日大家都還坐在草地上聚餐。
“這樣的「壺」還真是少見呢?!?br/> 與已是到來的藤原香子、素裳打過招呼,藤式部終究是情不自禁說出心里話。
「壺」的規(guī)格一般而言就十步左右的空間。
里面就種顆樹,或者幾朵花。
讓住在寢殿中的女性能夠觀察到一年四季景色的微妙變化。
然而目前所看到的「壺」,完全就是一個普通宅邸的庭院了。
還是十分廣闊的庭院,種十幾棵樹都綽綽有余!
藤原香子輕笑道:“因為這邊以后會種一些花花草草,甚至是蔬菜水果哦。”
察覺性情清冷淡漠的藤式部竟是如此輕易就少了許多拘謹,她心中唯有佩服。
因為按理來說。
藤式部這種性格清冷的人至少不會在初識的人面前透露多少心聲。
“是啊,愛瑠和靜子可是種莊稼的好手!她們種的蔬菜水果都比一般的要好吃。”
素裳也高興地開口。
可惜,母屋中并沒有什么雪之下、千反田等人。
剛遷入新宅,她們作為侍女自然是相當忙碌的。
地方大說明管的事情就多。
道長新送來的侍女、還有雇傭的老實仆婦都得一一交代好任務(wù)。
加上今日一群人才入住,難免會有所不適應(yīng)或者是不懂規(guī)矩。
這些都需要去好好管理、教導。
“若是那樣,應(yīng)該會是很清趣的畫面?!碧偈讲坷w美的嘴角泛起一絲淺笑。
種花種草,還是種菜種果?
只要大家高興,那就是很好的事情。
觀察到藤式部已初步融入,高坂京介也是站了起來。
“我去官寮,你們先聊著?!?br/> 說完還揮了揮手,示意不用相送。
走出母屋,高坂京介沿著外廊走,穿過一個個渡殿。
他很快就見到了其他熟悉的人。
“京介大人!”小町打招呼的聲音依然元氣滿滿、飽含活力。
高坂京介笑了笑,輕嗯了一聲。
小町嘻嘻笑著,卻并沒有像往日那樣上前求摸頭之類的行為。
她身邊有著幾位與她年紀相仿、或者比她沒大幾歲的少女。
所以應(yīng)該是不好意思了。
高坂京介感到很可惜,道別了一聲就走了。
“請一路小心!”
“會的?!?br/> 高坂京介輕聲應(yīng)著,但走到轉(zhuǎn)角處他又聽到了腳步聲。
清脆伶俐的腳步聲是在后面。
小町又回來了。
“京介大人,我還是想要……”
仿佛都能夠捏出水來的稚嫩小臉抬起。
小町細致秀氣的眉眼中現(xiàn)出了濃濃的期待和盼望。
因急走而小喘著氣,桃蕊般的唇瓣張開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
高坂京介隱約能夠看到那整齊晶瑩的貝齒閃爍著熠熠的光芒,小虎牙生氣勃勃的。
“好,你想要隨時都可以。”高坂京介毫不猶豫地回答。
抬手就撫了撫小町柔順的秀發(fā)。
欣賞著小町露出乖巧可愛的愜意姿容也是高坂京介每天的必備功課。
作為「小町控」,他是認為自己要有著某種執(zhí)著。
不過,在看到小町逐漸微抿著唇。
腳尖抬高一點,又抬高一點時……
高坂京介忍不住了。
輕彈了一下小町的額頭,讓她冷靜下來。
“……啊。”
“去工作啦。”高坂京介用著哄小孩子口氣道。
小町摸了摸額頭,幽怨地看著高坂京介。
她很想說,我不少同學都有初體驗了,我也不小了……
已經(jīng)是留給小町一個背影的高坂京介正在嘀咕著。
作為「小町控」最重要的還是要好好讓小町健康成長。
就是總感覺小町這種陷入幻想的模樣在哪里見到過。
走出新宅。
高坂京介在路上又遇到許多伴侶。
她們大部分都在與新來的侍從交待事情。
完全是從勞動者變?yōu)榱斯芾碚摺?br/> 高坂京介是希望能夠有性格嚴厲些的人。
可是嚴厲又性格純良的女性哪里會有這么多?
「真冬只能夠氣勢嚇人?!?br/> 「二乃看上去挺兇,可處理問題還是偏軟的。」
「雪之下還可以,但出現(xiàn)狀況時處罰還是不夠嚴厲?!?br/> 前往官寮中的路途。
高坂京介漫不經(jīng)心地思考著類似侍女長的職務(wù)。
剛才出去新宅的那段路上,他是發(fā)現(xiàn)了許多道狼看到肉的目光。
目光的主人還包括看上去怯懦脆弱的女性。
這令高坂京介不得不考慮伴侶們的安全。
雪之下、千反田等人的身份雖然不是普通的侍女了。
可問題是和新來的人身份地位是屬于同一個等級。
其他人會不會想著干掉她們自己就可以上位的事情?
高坂京介覺得還是不要去考驗人性為好。
至于藤原香子?
高坂京介知道她不會不管事,肯定還會努力去管得很好。
問題是,她是不能夠經(jīng)常走出寢殿的空間隨意露面。
素裳更不必提了。
高坂京介認為誰犯錯了,讓她揮著鞭子打人或許會更合適。
邊走邊思考,高坂京介終于是去到了官寮。
這時他是不得不略過多余想法去工作。
先查看最新政令,接著看火兵的最新英勇犧牲名單,再看昨日記錄的治安事件……
一切的一切都以貴族安危問題為主。
若是可以,他當然是愿意將利用職權(quán)將平民也順帶保護了。
但人力資源不夠的情況下還是算了。
“京介大人,左京三條大道四坊那邊是出現(xiàn)了妖怪殺人的事情?!?br/> 倏地,有少尉焦急過來報告情況。
高坂京介神情平靜道:“安義呢?”
安義,是管理左京的檢非違使佐。
剩下的「長官」別當、兩個「次官」檢非違使佐都在朝廷的官員里頭上掛著。
就是當個兼職、順帶領(lǐng)工資的虛銜。
實際上管事的真就是高坂京介和安義兩人。
“安義大人昨日喝了許多酒,現(xiàn)在叫不醒?!?br/> “那讓他睡著吧,我就代勞這一次?!?br/> 高坂京介站起了身。
他與安義算是認識,能夠說是較為熟悉,還一同吃過幾頓飯。
井水不犯河水,平時能夠說上一些話。
是以,未來就算是真擔任了別當,那也是以拉攏為主。
至于目前所面對的事情還是需要立刻解決。
并且還真不能夠連一個「次官」出面都沒有。
少尉是屬于四等官的第三階級「判官」。
掌指揮府生、看督長、放免等人搜查、追捕。
官階是七位,對上其他前來問責的官員來說完全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