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
能夠說是這個時代貴族的最主要財富。
在這個閉關(guān)鎖國的國度里。
莊園代表著人和田地。
其中生產(chǎn)農(nóng)作物的田地是根本。
不知不覺間。
高坂京介也和所有貴族一樣想到了開墾荒地,建立莊園的想法。
“素裳,你說在這里開墾荒地怎么樣?”
“?。俊?br/> 素裳難得瞪大眼睛望著高坂京介。
這是極少有的。
可素裳反應(yīng)也很快,便奇妙地問:
“這可以嗎?”
“只要有權(quán)有勢就可以。”
“您這是在夸自己嗎?”
“當(dāng)然?!备咣嗑┙樾Φ?。
他既然是決定在這里建設(shè)水部司。
那就是打算將這里劃作是自己的地盤。
縱是離荒川近,未來海國入侵有可能成為戰(zhàn)場,但那又如何?
覆巢之下無完卵!
就連京都都岌岌可危,更別提其他地方了。
高坂京介本身的十個莊園看上去不少,但其他貴族們卻更多!
擁有幾十個、上百個莊園的貴族并不是少數(shù)。
固然莊園是有大有小,問題是怎么樣都不會太小。
當(dāng)然了,這么多莊園肯定不是都集中在京都。
而是分布在京都以外。
這對高坂京介來說是幾乎很難觸及的領(lǐng)域。
還不如將開拓的莊園放在眼皮底下,自己權(quán)力也能夠管轄的范圍內(nèi)。
按理而言,高坂京介是不認(rèn)為自己開拓田地會得罪誰。
因為整個國家的貴族都那樣干。
甚至實際上政策也是十分鼓勵的。
遺憾的是,開拓荒地后的莊園是要納稅的。
接下來更不用提了。
貴族們會怎么想?
心想,我都辛辛苦苦開荒了,結(jié)果你還要收錢?
好家伙!這是在搶劫!
這恐怕是所有貴族都會這么想的事情。
高坂京介也不例外。
他辛辛苦苦開荒的田為什么要納稅?
除非大家都交稅。
“總之,后續(xù)開拓莊園后,我會走通關(guān)系將它變成國免莊,再獲得入勘禁止,這樣一來以后就可以慢慢發(fā)展成我們的地盤了?!?br/> “國免莊?入勘禁止?”
素裳一臉若有所思。
高坂京介見她不理解,也不訝異。
當(dāng)即解釋起了莊園的彎彎道道——
此時盛行莊園經(jīng)濟(jì),貴族已經(jīng)是不滿于封田,職田之類的土地。
作為當(dāng)代資本家的貴族。
他們下意識地謀取更多利益是天經(jīng)地義,是本能。
因此就如高坂京介剛才所想。
開荒,改造出一片片屬于自己的莊園。
其中作為國家最高權(quán)力的官方、就是以天皇代表的皇權(quán)肯定是想要收稅的。
因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收稅合情合理。
可設(shè)身處地而想。
辛辛苦苦去開荒的貴族哪里會樂意?
就連京都內(nèi)有莊園的貴族都想方設(shè)法地逃稅了!
總歸來說,就簡簡單單兩步。
第一步,從民部省拿到「立券莊號」的手續(xù),獲得合規(guī)的免稅,成為國免莊。
這樣以后基本上就沒有什么事。
第二步,入勘禁止,就是再從民部省上拿到官員不允許進(jìn)來的權(quán)力。
由于政策不斷變換,經(jīng)常就會出現(xiàn)官員入莊園查詢的情況。
這對將莊園當(dāng)作是私有財產(chǎn)的貴族來說完全是無法容忍的!
而以上兩個步驟完成,那是天皇都沒辦法輕易理會的地步。
手續(xù)合情合理的情況下,無論是誰去找毛病都是在破壞規(guī)矩。
規(guī)矩代表的是這個社會的基本規(guī)則。
恐怕是天皇都不愿意碰的。
“這樣啊,京介大人真博學(xué)!”素裳馬上就稱贊道。
高坂京介笑笑,也沒多言。
他就是從圖書寮里看到的資料結(jié)合自己知道的歷史進(jìn)行分析的而已。
“但開拓荒地還是很辛苦的呢,我們族里的仆人全過來幫忙應(yīng)該都不太夠用?!?br/> “你忘了京都以內(nèi)還是有不少流浪者的?”
“喔,喔,是啊!收留了他們,讓他們天天開墾就可以了?!?br/> 素裳十分得高興,內(nèi)心很雀躍。
她打從心底上地認(rèn)為高坂京介確實是會過日子的好男人!
只要按照高坂京介的說法去做。
這里馬上就會成為他們家的地盤~
“事情先慢慢來,這里的妖怪并不少,附近的一個村子還能安居樂業(yè)真不容易?!?br/> “應(yīng)該是有什么守護(hù)的力量吧?”
聽到高坂京介所言,素裳便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默不作聲的妖刀姬忽然說話了。
“京介大人,我感覺到附近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強大妖力?!?br/> “或許正是這股妖力的源頭保護(hù)著村子吧?”
高坂京介笑了起來。
已是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的素裳摩拳擦掌:“還或許是敵人呢!”
說不準(zhǔn)是什么將村民當(dāng)作是食物的妖怪惡鬼。
先做好警惕準(zhǔn)沒錯!
就如此,三人是徹底進(jìn)入了村子。
來到村子后,一行人是徹底被注目了。
這在高坂京介看來十分正常。
不久,一個衣服穿得比其他村民要好許多的人過來了。
不出所料是村長。
高坂京介向他詢問周圍情況,簡單得到情報后就四處閑逛了起來。
一路上,村民們見到幾人如同怕生似地躲避了起來。
“這邊好像也沒什么問題。”素裳道。
高坂京介笑道:“那就當(dāng)作沒問題吧,這次過來主要是因為水部司的建設(shè)?!?br/> “對了,您還是水部司的長官哦。”
“有名無實的長官?!?br/> “加油!”素裳盎然地鼓勵道。
高坂京介對素裳笑了笑。
有素裳這位少女在身邊,元氣滿滿的打氣是一點都少不了的。
隨后,高坂京介并沒有就妖力的事情而尋根究底。
他就和前幾天那樣,帶著素裳和妖刀姬繼續(xù)斬殺荒川河附近帶有殺氣的妖怪。
順帶也捕了不少魚。
“三玖好像喜歡吃魚膾,這條大鯉魚沒什么問題,她應(yīng)該很喜歡。”
素裳用真氣隔空抓到一條大鯉魚后,興致勃勃地開口。
高坂京介笑道:“是啊,她喜歡漂亮的事物,這條魚等等我來處理?!?br/> “我再抓多幾條,您那法術(shù)空間還裝得下嗎?”
“還可以。”
“那好!我再抓些~”
素裳兩只小手靈動地呈爪狀往前虛抓。
虛虛實實的手影閃爍不定,一條條魚就飛向高坂京介。
高坂京介全部收入空間里頭。
妖刀姬沒在抓魚,她負(fù)責(zé)巡邏周圍。
等忙碌完后,高坂京介正準(zhǔn)備拿一些時間來作畫。
一條月白色的身影就映入了眼眸。
是白狼!
“嗷嗚!”
“嗷嗚~”雀躍的嬌叫聲在高坂京介耳畔響起。
高坂京介失笑,還是繼續(xù)作畫。
她得先給藤式部畫一幅風(fēng)景畫。
以后估計還得給其他人也畫一些,刷一刷好感度。
“來,我們看京介大人作畫。”
又將白狼擼了好幾下的素裳抱住它小聲說道。
白狼連連點頭,微張露出的尖齒都因緊張閉上嘴巴而收斂。
十分得乖巧聽話。
高坂京介作畫的速度是相當(dāng)之快。
用個木架固定住板子,放上白紙揮灑自如地就作畫。
全程幾乎就毫不猶豫。
于他而言,從小學(xué)習(xí)的琴棋書畫這些技藝是為了陶冶情操。
雖說本人在文學(xué)上至今沒有多大的建設(shè)。
但這些文人騷客的必備技能倒都是相當(dāng)精通的。
其實高坂京介也挺感激父母的。
沒這些技能在手,宅邸的伴侶攻略進(jìn)展應(yīng)該很慢。
因為人能夠長得普通,可若是沒什么能力,還是沒有多少魅力可言的。
至于外貌?
高坂京介不太喜歡用外貌吃飯。
他認(rèn)為維持一個中等的水平就足夠了。
“好,畫完……一張?!?br/> 僅花了不到一盞茶時間的高坂京介正說完,又緩緩補充了半句。
接著將畫給了素裳。
“謝謝京介大人?!彼厣褲M臉笑容地接過畫,眼神卻沒笑。
京介大人您根本就只打算畫一張是吧?
高坂京介佯裝沒看到素裳的面色不對勁。
他也是一時糊涂,差點是遺忘了身邊的人。
之后高坂京介又陸續(xù)畫了四張。
最后一張,與前三張不一樣,是自畫像。
高坂京介給白狼畫的。
“嘻嘻,白狼喜歡嗎?”素裳拿過畫像給白狼看。
畫是水墨畫,畫上的狼卻是栩栩如生。
“嗷嗚~嗷嗚~”
“我給你……唔,你怎么拿嗎?”
“嗷嗚!嗷嗚!”白狼連忙用爪子拍了拍背部。
素裳噢的一聲恍然大悟。
沒一會兒。
她就用白狼身上的紅繩將它……綁了起來。
“嗷嗚嗷嗚……”
“我來?!备咣嗑┙榭粗鴿M身紅繩一臉委屈的白狼,無奈了。
第二次與素裳見面時,素裳用手帕幫他綁傷口也這樣。
“嘿嘿。”素裳訕訕地笑著。
高坂京介蹲下,先摸摸了白狼的頭,再給它解綁。
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將白狼紅繩恢復(fù)原狀,并將卷好的畫綁好放在了它背上。
“嗷嗚!”白狼開心地?fù)u擺著尾巴。
毛茸茸的尾巴不斷地甩動。
高坂京介不覺是被吸引。
回憶起來,白狼的尾巴有一種特別的手感。
白狼眼睛很犀利,注意到了后,猶豫了一下,還是側(cè)身了一些。
“這個不行啦,京介大人可不是你伴侶?!?br/> 素裳忍不住說。
還琢磨著要不要伸手的高坂京介直接被嗆死!
他沒好氣地對素裳說:“你在想什么?”
素裳說:“白狼不是將您當(dāng)作是了對象嗎?我以前看狗狗也那樣。”
高坂京介氣笑:“至少要是人形才可以吧?”
“啊!京介大人您……”
素裳目瞪口呆。
同樣的白狼也是目瞪口呆:“……”
作為旁觀者的妖刀姬細(xì)心注意到了白狼的這一幕。
心中格外得微妙。
她想說什么,最后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你不要亂說?!备咣嗑┙檫€是強調(diào)了一句。
他心中沉吟著,萬一這只白狼是公的怎么辦?
條件反射地他就忍不住去注意情況。
逐漸反應(yīng)過來的白狼伏低地身子,嗚嗚地開口。
“那您至少要等白狼化作人形吧?”素裳上前拍著高坂京介肩膀。
高坂京介默然:“我好像沒教訓(xùn)過你吧……”
素裳只是翻了翻白眼,沒去說話。
她心想,萬一白狼哪一天化形,稍微漂亮點您就控制不住了!
對于這方面的事,素裳感覺可以打包票。
至于排斥?
素裳倒沒什么想法。
妖刀姬這個妖怪都可以了。
還有什么妖怪不行。
“總之我們就先回去吧。”高坂京介準(zhǔn)備離開前還是摸了摸白狼的腦袋。
白狼聽到話后也是四肢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它看著高坂京介。
一雙金色的眸子盈盈如水,有波光流轉(zhuǎn)。
“嗷嗚!”白狼點了一下腦袋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奔跑帶起的煙塵迷離四散。
這時輪到高坂京介蒙圈了。
“白狼下定決心了。”
“你就不要擅自給它解說了?!?br/> 高坂京介嘆氣地捏了一下素裳清麗的臉頰。
水嫩水嫩的。
素裳依舊白眼以視,她感覺自己的預(yù)測很準(zhǔn)。
幾人在吃飯前回到住處。
高坂京介特地使用冰制造的利刃給一條富有些許靈力的大鯉魚切割。
生魚片,即魚膾。
他雖不喜歡吃,但他卻是會制作的。
再且,既然有伴侶喜歡吃。
他還是要義務(wù)去制作,刷一刷好感度的。
“組成一朵牡丹了誒!”
“好柔滑……”
“冰塊哪來的嗎?”
“我用真氣制作的喔,雖然有點費勁?!?br/> “素裳小姐真厲害!”
已是坐在主位的高坂京介看著少女們嘰嘰喳喳的討論。
心中也算是很愉快。
他也象征性地吃了幾片。
吃魚膾的主力還是來自現(xiàn)代世界的女性們。
夜晚,吃完飯后半個時辰,大家清潔完身體后是一同泡澡。
自搬家過來后,這基本是屬于每天的日常。
像是想起什么,高坂京介干脆是趁人齊說起了文乃的事情。
“賀茂家的大小姐嗎?”素裳一臉好奇。
賀茂家啊。
那可是名門!
高坂京介繼續(xù)解釋:
“只是庶女,但卻是家主唯一的一個女兒?!?br/> 藤原香子笑道:“那要好好歡迎她的到來才行?!?br/> 心中雖有緊迫感,藤原香子卻還不算太強烈。
大致上是清楚高坂京介喜歡秉性純良的女孩子,她知道來人絕對不會差。
再說了,自己排斥有用嗎?只會讓高坂京介不開心而已。
其他女性與藤原香子一樣也沒多少排斥。
聯(lián)姻是時代特色,生活了這么久早就習(xí)慣了。
甚至想得比較仔細(xì)的還聯(lián)想到了其他。
「京介大人本來就很能干……萬一又陰陽失衡了,或許就不夠人了。」
二乃心中想著。
她一開始還有點無語高坂京介怎么越來越多女人。
但發(fā)現(xiàn)高坂京介總能夠?qū)⑺龖?zhàn)趴下后,就理解了。
最起碼是明白高坂京介「手下留情」了。
“她性子比較文靜,對食物要求要不挑剔……”
“……對食物要求不挑剔?”
還在思考的二乃神情微動,下意識地看向五月。
五月也很茫然,怎么突然這么多人都看著我?
旁邊的三玖平淡說:“沒有什么事。”
心里則說。
只是大家都沒想到新來的夫人和五月你一樣是食欲旺盛的人。
這種話三玖憋住了沒再嘴里說。
她感覺還是得維護(hù)好妹妹最后的尊嚴(yán)。
平常運動完,肚子餓吃多些很正常,她理解的。
“那賀茂家的千金是自己帶仆人,抑或者不帶仆從?”
“我到時問問,如今婚期還沒徹底定下來?!?br/> 高坂京介又對詢問的藤原香子答道。
隨后他不覺又看向旁邊的藤式部。
藤式部此時和眾位女性一樣因泡澡而臉色酡紅,目光也比平時迷離了些。
當(dāng)初高坂京介是挺驚訝于藤式部什么仆人都不帶的。
好歹是陪伴了自己一些年的侍女和仆婦。
自然,高坂京介也覺得藤式部有她自己的理由。
“……”馬上注意到高坂京介目光的藤式部只是對他淺笑,默然不語。
或許是相處了也有一段日子。
藤式部仿佛是能夠輕易猜到高坂京介的想法。
不過由始至終都沒有什么解釋的念頭產(chǎn)生。
那時意識到了高坂京介是真打算將她接去居住、共同生活后。
她就開始考慮起了未來的狀況。
至少是很明白不可以讓侍從跟過去。
畢竟高坂京介第一次過來時就當(dāng)面殺了盜賊。
藤式部很感激,但其他人害怕是多于感激的。
未來若是還要一同相處,那也只會讓彼此為難。
于是藤式部很理智地選擇了孤身一人。
居住在宅邸后,她是發(fā)現(xiàn)并沒有預(yù)料中的孤獨。
之前與她聯(lián)系的藤原香子偶爾會拜訪她。
高坂京介則是每天有過來。
藤式部也仔細(xì)注意他的心情,時刻去讓他開心些。
侍女們也很聽話,輪流服侍她。
但這邊生活設(shè)施和建設(shè)都很好。
藤式部也逐漸發(fā)覺一個人行動會更輕松,連曾經(jīng)繁瑣的衣服都減少了些。
正好也方便丈夫去行動。
“還有一件事,”高坂京介忽然又說,“你們有誰知道些比較嚴(yán)厲點的人。”
藤原香子訝異道:“京介大人是想……”
高坂京介說:
“寢殿外的某些人我會送到其他莊子去,因此得找個合適的人選?!?br/> “沒人手的情況時我先用符靈來代替,因此找人之事也不急?!?br/> “至于被派遣的那些人我觀察過,性子過于不堪,留下是禍非福。”
藤原香子徹底懂了。
高坂京介是在說某些人不老實,同樣暗示其他人不要求請。
“是有點那個啦……”二乃也忍不住說道。
她可是記得有好幾個女孩子。
才來不久就對高坂京介各種誘惑。
這種性格太過輕佻的,二乃真心是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