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高興要上學了,每一次接孩子,家長們都熱議這個話題,各種打算。每一次,段小雨都側耳聽,只是不加入他們的話題,段小雨覺得順理成章,按照學區(qū),該去哪上就去哪上吧。
幼兒園要畢業(yè)了,高興照了畢業(yè)照,那張畢業(yè)照上,胖胖的小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眼睛明亮而自信,整張照片洋溢著幸福的光芒,這段美好的歲月成了段小雨和小高興最美好的回憶,最幸福的過往。
那天,老公小寇回來告訴段小雨說:“他的一個朋友有辦法讓孩子去光明小學上學,他已經拜托這個朋友辦了。”
段小雨震驚了:“光明小學是全市最好的小學,有多少人想把孩子送進去呢!你朋友可真厲害?!?br/> 但轉念一想,這未免太大動干戈了,光明小學在城南,我們在城西,這距離幾乎跨越了一座城。還有,她們住哪里呀。她上班又怎么辦呀。她對老公表示了她的顧慮。
老公說:“孩子能上最好的學校,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呀,你還猶豫什么。咱能給孩子創(chuàng)造多少條件就盡咱所能的創(chuàng)造?!倍涡∮暧幸环N不安的感覺,但是段小雨不知道怎么反駁老公,畢竟他也是為孩子著想呀。
就這樣,段小雨申請調動了工作,她在學校附近貸款買了一套一室一廳小戶型的經濟適用房,給孩子報了名,孩子穿上了光明小學的校服,成了大家羨慕的名校學生。
這看似美好的開始卻沒有延續(xù)美好,痛苦正向她們一家三口逼近,直到生活變成一地雞毛。
城南的家長對孩子的教育抓的很緊,城南的幼兒園教的東西也很多,而段小雨這么年來更注重高興的健康和快樂,從來沒有對他學習上有更多的要求,也沒有特意讓他學習超綱的東西。剛上一年級,巨大的差距就顯露出來,孩子在幼兒園積攢的自信慢慢被消磨殆盡。
上課老師講得東西幾乎所有的孩子在幼兒園或是在外邊的培訓班都學過了,可是高興沒有學過,老師講的很快,高興根本就接受不了。雖然段小雨每天晚上都給高興輔導到很晚,但是學校進度太快,學得又太深,高興根本就跟不上??粗吲d疲于應付還是跟不上,段小雨心里越來越著急。
新?lián)Q的工作單位受到各種排擠,段小雨的心情總是很壞;從大房子到蝸居,段小雨感覺她的身心都被束縛在這個小屋里,最惱人的是孩子的成績總是墊底,段小雨覺得她的生活變得很糟很糟,每天在這種環(huán)境中,她對老公的脾氣越來越大,漸漸地她們夫妻感情幾乎快到冰點了。
就這樣,過了三年,高興已經三年級了,段小雨不快樂,她感覺孩子也不快樂。
這一切在一件事情的發(fā)生后集中爆發(fā)了。
那一天,段小雨接孩子放學,走到門口,高興的一個同學轉過臉對段小雨說:“阿姨,今天霍老師說高興是個呆子?!?br/> 段小雨聽完肺都快被欺詐了,拉著高興就往學校走,那個霍老師已經離開學校了。
段小雨默默地拉著高興,眼淚奪眶而出,她的孩子在學校受到多大的歧視。她心疼地問高興:“老師是這樣說你的嗎?”
高興平靜地說:“是這樣的,大家都會做了,就我還不會?!?br/> 段小雨把高興地手拉的更緊了,問道:“她這樣說你,你生氣嗎?”
高興說:“不生氣?!?br/> 段小雨驚異到:“為什么不生氣呢?”
高興到:“她是老師,這樣說學生是她的不對,她不對,我為什么要生氣?!?br/> 段小雨無語了,難為她的孩子能這樣想,她的心疼到無法呼吸,她甚至有殺了這個老師的欲望。
回家,陪孩子寫完作業(yè),洗漱完畢上床,高興像往常那樣很快就睡著了。
段小雨睡在高興的旁邊,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
老公回來看見段小雨這樣問段小雨怎么了,段小雨轉過臉去,不想說話,那晚段小雨一直睡在高興旁邊,一夜無眠。
早上段小雨等高興進去了以后,她在校門口等了一會,等家長陸續(xù)都走了,段小雨走進門房,門衛(wèi)不讓段小雨進去,段小雨說要找校長投訴老師虐待孩子。如果你不讓我進去,今天我就要到教育局去告,你還是給校長打一個電話,說有一個家長找他投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