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們幾個還在這鬧騰呢?快去看看吧,富貴被人送到鎮(zhèn)上公安局了”
幾個流里流氣的,梳著大背頭的人,指著村口的方向說道。
李翠霞心里一個咯噔,也顧不得找事,飛快往村口跑了。
至于唐小紅,心里暗罵一聲唐晚這死丫頭精的跟個狐貍一樣,也不甘愿的跟著跑了過去。
“可算是走了”張爸松了口氣,緊繃的身子適才放松。
唐晚打開鎖子,“爹,我看你咋跟做了壞事一樣,怪心虛的”
張爸擦了擦汗,“你這話可沒說錯,這沒人比你爹膽子更小了”
二柱媳婦出院了,修養(yǎng)一陣子后,閑的坐不住了,她住院里里外外花了不少錢,雖說當(dāng)時是唐晚掏錢的,但是,出院后就把錢還給人家了。
那父女倆過的不容易,加上這段日子要起房子,手里肯定不寬裕。
這把錢還了,小夫妻的家底也空了。
吃到了甜頭,貴芬不想放棄這個掙錢的活計,剛好利索就上門來找唐晚了。
這會天涼快了許多,唐晚這幾天趁著傍晚跟張爸去山上溜達(dá)了幾圈,采了點野山韭菜,也不知道她從哪里倒騰出一個大的巖臼,把洗好晾干的韭菜全都搗爛,做成了韭菜醬。
這玩意只放鹽做的咸點能一下子放一年多,等冬天吃面條擱進(jìn)去點,味兒老好了。
二柱媳婦不把自個當(dāng)外人,大大咧咧坐下,幫著她把還沒摘好的韭菜摘撿干凈,“嫂子這會好了,你有啥打算跟我說說唄?我可告訴你,你想甩開我,那是沒門的事啊”
唐晚朝她翻了個白眼,“甩開你?想的美,還沒把你剩余價值壓榨干凈,我沒傻到把你這搖錢樹給扔了”
兩個人說說笑笑,關(guān)系沒一點生疏。
玩笑話說罷了,該談?wù)铝耍眿D道,“我家這粗布沒了,現(xiàn)在再織布,怕是來不及,要不,我去找?guī)讉€小姐妹,暗地打聽打聽,能收來布的話,咱們就用錢,或者是糧票來換吧?”
“那么些布呢,咱們?nèi)ツ恼夷敲炊嗉Z票”唐晚發(fā)愁,這么些天的生意,她手里是有點小錢,買布錢是不發(fā)愁,可這糧票,難弄啊。
二柱媳婦笑笑,“這你就別操心了,我能說出這話來,那就是有門路,不行我就跑娘家一趟”
她娘家條件好,大哥給她使個勁,湊合湊合還是不發(fā)愁的。
“那敢情好”唐晚卸下來一塊心頭一塊大石頭,看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了,繼續(xù)著手里沒完成的工作。
張爸還是在編著小籃子,看閨女剛放松下來的眉頭這會又皺起來,心疼,“這不是都解決了嗎,你咋還苦著臉啊”
唐晚跟張爸沒藏著掖著的必要,嘆了口氣,“爹,你也知道,我做衣裳用的布,都是自家手工織的,但是這布先天沒優(yōu)勢,還是染布才有出路”
愁就愁在,這植物都是有季節(jié)性的,到大冬天,這紅花啥的都死了,就算是想染布,她也沒材料啊。
總不能趁著這會,就把布都染好吧。
再說了,她這會就弄出了紅色一塊布,時代在發(fā)展,黑藍(lán)灰三色不可能一直占據(jù)著市場,她只弄粗布,用植物染色,一點競爭力也沒。
上次她去百貨大樓里看過,那里面已經(jīng)有其他的顏色了,再過幾年,一旦進(jìn)去市場經(jīng)濟(jì)了,她就玩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