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張爸就起來倒騰了,院子收拾利索,雞也不讓他們散著跑了,全都抓到雞籠里,家里腌好的脆柿子擺出來,瓜子潮了,不能吃了,換新的。
反正那緊張模樣跟女婿上門一樣一樣的。
唐晚在屋子里翻著衣裳,不能穿新做的衣裳,柜子里好幾件都是生母年紀時候穿過的衣裳。
不敢找打補丁的,只能找了一件夾襖的衣紅底黑點,袖口老大,那種完全能把胳膊伸進去,很鄉(xiāng)土氣息的衣服。
下面則是黑褲子,又大又不貼身的那種,還有鞋子,是那種夾著棉花的笨頭笨腦的黑面鞋子,跟她以前穿著的黑色的又光又亮,洋氣十足的皮鞋,一點都不一樣!
辮子還是兩個,只是上面纏上了紅頭繩。
張爸愣住了,“丫頭,你昨個那身衣裳呢?”
臉還是那張臉沒錯,但這察覺變化也太大了,他當(dāng)爸的都不敢認了!
“臟了,打算要洗”唐晚神色自然,看張爸還不死心,要她再去換衣裳,她理直氣壯,“爹,你老是讓我換衣裳,我還怎么試驗對方的人品?是我換上衣裳好看了,人家看上了,可過幾年生了孩子,身材變形,沒錢穿好衣裳,人家找小三了咋辦?”
張爸被堵的啞口無言,等人來了后才琢磨出味兒,自個又被丫頭牽著鼻子走了。
晌午十點半的時候,周嬸領(lǐng)著一個后生來了,熱情的跟那張爸打著招呼,“丫頭在屋里吧?這是我侄子,叫周大成,小名栓子”
“哎哎,好,好”張爸第一眼還是很滿意這后生的,個子不低,性格看不出啥吧,最起碼這五官協(xié)調(diào)。
“丫頭在屋里,你們年輕人說道說道吧”張爸給他指了指屋子。
周大成進了房間,放下手里拿著的點心,有點緊張的坐下了,他看到唐晚站在窗戶邊上了,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咋的先開口。
“那個,我叫周大成”他想了想,自個是男的,該先開口打招呼。
唐晚抱胸轉(zhuǎn)過身子,上下掃視了對方一眼,還是個害羞的男生啊,想起一會還要刺激人家,她這心還有點不落忍。
“你的情況我知道,那個,開門見山的說一聲我的情況吧,我原來是跟著唐家人長大的,你姑姑知道,唐家那些人見錢如命,以后你跟我好了,肯定擺脫不了那家人的”
后生的臉有些僵硬了。
“還有,我是考上大學(xué)的,雖然今年通知書被人撕了,但明年還是要考的,所以我就問問你,結(jié)婚了,你還供著我上學(xué)嗎?”
看他張嘴就要回答,唐晚又搖頭打斷了人家,“你剛進來的時候看到我爸了吧?我跟你交個底,我爸就我一個閨女,將來我是要養(yǎng)老的,還有,我二哥腦子有問題,將來我也不能不管我哥,所以,你家能接受他們嗎?”
半個鐘頭后,年輕后生黑著臉從屋子里出來了,說實話,唐晚看到人家的臉色,自個都有點不落忍。
這要是再過幾十年信息發(fā)達點,她方才的所作所為放到網(wǎng)上,那肯定是要被人口誅筆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