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尺綢莊的生意比當(dāng)初還要好上不少,莫云來到店內(nèi)卻沒有見到徐夫人,而是徐夫人身旁的丫鬟在招呼客人。
小丫頭十二三歲的樣子,一身紫色綢緞錦袍,年紀(jì)不大,卻學(xué)著大人用一根白玉簪子將頭發(fā)插起,如今正賣力的介紹著什么,長瀑般的彩帶沿著墻壁垂下,晃得人眼花繚亂。
“玉兒,啞兒可在么?”
莫云走到小丫頭身后,輕輕拍了拍小丫頭肩膀道。
“咦,云哥哥,你可回來了,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啞兒小妹吃不好睡不好,還經(jīng)常做噩夢,這幾天都病倒了,好像還很厲害,夫人請了大夫正在給啞兒診病,你快去看看吧!”
見到莫云,玉兒顯得很是高興,嘰嘰喳喳的說著什么,莫云聽到啞兒病了,一顆心頓時揪了起來,顧不得說話,直接向著后院跑去。
后院最里面的一間廂房,啞兒躺在床上,小臉燙紅,口中喃喃不清的叫著什么,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正在給啞兒把脈,中年人身后,一位十五六歲,身著學(xué)童灰袍的少年靜靜地站著,腰間挎這個藥箱,手中提著一只水袋,也不知里面裝著什么。
除了這兩人外,還有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在一旁靜靜地站著,眼前婦人并非徐夫人,而是徐夫人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兩人親如姐妹,在千尺綢莊地位極高,婦人臉上掛著淡淡的憂色,不時間望了啞兒一眼,嘆了幾聲。
“大夫,啞兒怎么樣了?”
見到大夫收手,那婦人趕忙問道。
“奇怪,這丫頭的寒毒之癥似乎有些年頭了,好像被醫(yī)治過,只是卻沒有將寒毒拔除干凈,如今不知為何舊疾復(fù)發(fā),普通草藥恐怕沒什么大用了???”
中年大夫說著,眉頭皺成了“川”字,旁邊那少年似乎也聽過寒毒的名字,好奇的望著躺在床上的啞兒,并沒有開口說些什么。
“寒毒?!”
婦人目露憂色的望了啞兒一眼,“有什么辦法可以醫(yī)治么?”
“辦法是有,不過除了需要三十年份以上的毒炎草一株,另外還需要一味珍稀之極的藥材,據(jù)說這種藥材只有以前百藥門中才有,價值千金,想要得到,恐怕???”
中年大夫說著,搖了搖頭,旁邊的少年倒是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詫異的神色,“師父說的難道是百藥門的金焰草?”
“沒錯,正是此藥!”
中年大夫說著,揮手示意了下,少年見狀,將手中提著的水袋遞了過去,中年大夫接過水袋,輕輕晃了晃,找來一只白瓷碗,將水袋中的褐色液體倒出一些。
“這碗冰盞茶先給丫頭服下吧,能夠緩解一些痛苦,那毒炎草算不上珍稀藥材,我倒是能拿得出來,不過那金焰草據(jù)說只在百藥門中才有,而這丫頭的病情最多也只能再撐兩個月,若是兩個月內(nèi)還沒有金焰草,恐怕???”
聽到大夫所言,婦人面色微變,剛要開口說些什么,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金焰草的事交給我吧,我會親自前往百藥門總部一趟!”
隨著聲音響起,莫云緩緩踏入房中,見到躺在床上的啞兒,莫云拳頭握了握,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過從其微顫的拳頭上可以看出,此刻莫云又多么心痛。
“你回來了!”
婦人見到莫云,并沒有露出太過意外的神色,只是微微一嘆。
“徐嬸,啞兒的事讓你操心了,這幾天還望徐嬸好好照顧啞兒,等莫云從百藥門回來定然厚報!”
莫云說著,沖著婦人的方向深深一禮,眼圈有些紅潤。
“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啞兒這丫頭我也喜歡,你不說我也會將她當(dāng)女兒一般看待!”
俆夫人擺了擺手,連忙將莫云扶起。
莫云來到床邊,從腰間摸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玉蝶,放到啞兒床邊,沖著旁邊中年大夫抱拳一禮,也不多話,直接離去。
“這位是???”
望著莫云的背影,中年大夫有些疑惑的向著那位喚作翠嬸的婦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