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錯就好。就怕你連錯都不知道,傻大膽的下一回還不吸取教訓(xùn)又去玩水。”
邊上季寬看兒子那副可憐相也看的紅了眼睛,遮掩著抹完眼淚,只聽他開口的語氣里卻偏都是訓(xùn)斥的味道。
“......爸,我真知道錯了?!奔菊郭i吶吶的,特別老實的繼續(xù)認(rèn)錯。
父母和兩個姐姐打小就經(jīng)常對他說,人不怕做錯了事情,怕就怕做錯了還死不認(rèn)錯,非要個什么不能吃不能用的面子,不撞南墻心不死,把自己弄到后悔都來不及的地步...那樣的人才是最傻,最丟人的。
所以他并不覺得自己錯了,在眾目睽睽之下當(dāng)眾認(rèn)錯有什么丟人的。
“你要是平時不犯錯的時候也能這么老實多好。要是......”看兒子難得有這樣低頭老實的時候,季寬心里欣慰的同時又頗為感慨。
跟兩個女兒的嫻靜比起來,兒子平時的各種鬧騰可太不省心了。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他有心想多訓(xùn)斥兒子幾句,可惜話才到嘴邊還沒來的及多說,邊上常鳳英就不耐煩的阻止了他:“行了行了,兒子都這樣了,還乖乖認(rèn)錯了你還想怎樣?”
自己打可以,自己罵也沒問題,但是換個人,哪怕這個人是自己兒子的親爹,常鳳英心里也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于是直接阻止季寬繼續(xù)說教下去。
季寬早就習(xí)慣常鳳英這樣的態(tài)度了,聞言立即就放棄了乘機教訓(xùn)兒子一頓的心,住了嘴不說話了。
季寬這般慫的樣子被其他圍觀的村里人看在眼里,雖說大家對他“氣管炎”的秉性早就了解透徹了,但是人群里還是有看熱鬧不嫌棄事大的就對著季寬開玩笑的喊起來:“我說寬叔,你這是夫綱不振啊。怎么連教訓(xùn)兒子的權(quán)利都被嬸子給剝奪了還不敢吭氣了呢?”
這話惹的大家一陣的哄笑。就連季寬自己都跟著笑了幾聲,臉上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顯然是對這樣的話早就聽習(xí)慣,習(xí)以為常了。
在村里因為平日里季寬和常鳳英夫妻兩個的為人還不錯,能伸手幫人的時候都不會吝嗇所以在村里的人緣還行。
也是這個緣故,別看這會兒笑季寬的人多,但是里面大部分其實是沒有什么惡意,絕大多數(shù)那都是純粹借機取樂的。
只是事事無絕對。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這世上就是有些人天生就嫉恨別人,但凡別人有點什么好都看不過眼,心懷惡意的總想去破壞的真小人。
就比如他們村里一個人稱二胡子,年紀(jì)已經(jīng)大四十幾歲的老光棍此刻就乘機在那想搞事。
他等大家笑的差不多了的時候忽然扯著嗓子對季寬喊道:“季老二,你可真能忍。怕老婆怕成你這樣的男人也是罕見。你知道大家私底下都說你是個窩囊廢,沒出息的不?嘖,要是換了是我,有這樣出格,給臉不要臉的老婆我早就跳起來大耳刮子給她來幾下,再加幾個踹個窩心腳都是輕的了?!?br/> 他說著斜睨著季寬,用帶了明顯惡意的語氣想激怒他:“季老二,你這樣不行。女人跟孩子一樣那是得用拳頭和棍棒來好好管教的。象你這樣被女人給壓的頭都抬不起來活著還能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