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曦丞一手拉了沈綠從她開的小園子里出來,一手拿著他的書卷,走向了井邊,將書放下,打了水出來,為沈綠細細的洗手。
一指一指洗的極為細致,像是對待極好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的,洗好后又拿了干凈的帕子細細的擦干。
又拿起書卷拉著沈綠進了內間,讓她坐在梳妝鏡前,沈綠就任由顧曦丞動作,乖的像個布偶娃娃一樣。
沈綠與顧曦丞房內的梳妝鏡也并不是什么好的,家中稍微殷實些的皆是用的起的,是以,顧曦丞迎了沈綠回來之時,亦添了件梳妝鏡。
沈綠透過梳妝鏡看到顧曦丞輕輕的放開了她自己綁的略微有些亂的發(fā),拿起木梳很平緩的順了下去,并不像沈綠自己梳頭的時候那樣,因了頭發(fā)太長便耐心殆盡,很用力的拽下了好多頭發(fā),顧曦丞梳頭的時候很舒服,如春風微拂。
沈綠就乖乖的坐著從梳妝鏡中看顧曦丞有些生澀的手,并不熟練的為她綰發(fā),雖說也不是太好看,但跟沈綠相比卻是極好的了。
沈綠看著那眉眼間皆露著認真的男子,心中不免有些感嘆,若是這軀殼里不是她,原主沈綠大抵和顧曦丞是沒有什么交際的,顧曦丞大抵也會給她安排好后路,再迎一個溫柔可心的大家閨秀進門,兩人能從詩詞歌賦論到閑情雅致,可如今她們之間的氣氛卻略微微妙,大抵是不能如她設想的了。
沈綠素來是隨性之人,若無關緊要之事,便不愿多想,偏了便偏了吧,又不會有什么事,便也不去想那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