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
祁景戰(zhàn)和陸明架著馬車,悠然的往前趕路,馬車上的鈴鐺隨著晃動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突然,樹上休憩的鳥兒像是受到驚動一般展翅遠飛,祁景戰(zhàn)和陸明對視了一眼,同時屏住了呼吸,冗長的回聲后,數(shù)十名黑衣人從樹上跳了下來,一把長長的劍直接從馬車的頂部插了進去。
祁景戰(zhàn)和陸明同時拔劍,躍身而起,和黑衣人糾纏在一起。
刀光交錯間,其中一名黑衣人跳上馬車,掀開了車簾,原本應(yīng)該血流成河的馬車里卻空無一人。
黑衣人立即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頭沖兄弟們高聲喊到,“上當了,馬車里沒有人,撤!”
下面的黑衣人聽到指令也不再戀戰(zhàn),紛紛從激烈的交戰(zhàn)中退了出來,疾步鉆進了草叢中,隱藏了身影。
祁景戰(zhàn)和陸明也無意再追,各自收了佩劍。
另一條回長鶴城的小路上,斯年和顏落架著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顏落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心情很好的晃著手中的馬鞭。
斯年轉(zhuǎn)頭望著小姑娘線條流暢的側(cè)臉,皮膚白嫩如玉,靈動的大眼睛在眼波流轉(zhuǎn)間光華顯盡,烏黑柔順的長發(fā)垂在腰間,偶爾有發(fā)絲順著微風飄揚。
早在臨走時,斯年就已經(jīng)安排了兵分兩路的計劃。
他心底明白,不管是為了黔靈劍還是顏六一,神冥殿反應(yīng)過來,都不會讓他們順利離開。
所以他讓祁景戰(zhàn)和陸明駕著來時豪華的馬車從大路回去,而自己和顏落帶著受傷的向曼文和虛弱的顏六一從曲折的小道回長鶴城。
向曼文頭靠著車廂,斜著眼掃視著眼前弱不禁風的少年,臉色竟然要比受傷的自己還要蒼白。
向曼文不屑的從鼻子里輕哼一聲,實在搞不明白,為什么要將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累贅帶回長鶴城,甚至還有可能給他們帶來危險。
正想著,馬車卻突然顛簸了一下,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向曼文扶著車廂,驚恐的喊到,“怎么了?有人來了嗎?”
顏落出聲安慰,“沒事,馬兒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脾氣有些急躁!”
斯年拉著韁繩,試圖將暴躁的馬兒安撫下來,幾名黑衣人輕手輕腳的從旁邊的草叢中疾步?jīng)_了出來,他們拎著長劍,目標明確的向著馬車奔了過去。
顏落抽出黔靈劍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迎著黑衣人沖了過去,黔靈劍的劍勢逼人,削鐵如泥,顏落手起劍落,挪騰閃躍間,劍劍要人性命。
一個黑衣人繞過顏落直沖馬車而來,斯年抽出佩劍,一把斬斷了馬兒的韁繩,失控的馬兒脫離了控制順著小道跑遠,馬車的車輪滾了兩下,卡在了泥坑里。
斯年借著馬車的高度躍起,雙腳夾住黑衣人的頭顱,輕輕一扭,黑衣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脖頸斷裂倒在了地上。
斯年穩(wěn)穩(wěn)的落地,疾步?jīng)_向顏落身邊,替她分擔了一部分對手,兩人配合默契,劍影交錯,很快便解決了所有的不速之客。
就在他們松了口氣的同時,沒想到另一波黑衣人從后面繞到了馬車旁,看都沒有看一眼嚇的花容失色的向曼文,直接拉住了顏六一的胳膊,硬生生的將他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