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小鎮(zhèn)因為新年的來臨而變的熱鬧,人們掛紅燈籠剪窗花、貼春聯、放鞭炮、上供、拜年、串親戚,走到哪都是享受節(jié)日氛圍的人們。
這一切都與星夜無關,大年夜她早早的關了門。自己一個人包了餃子,然后看著電視里的春節(jié)聯歡晚會發(fā)呆,節(jié)目精彩可就是提不起精神,還是關了電視去睡覺吧。
這是星夜自懂事以來過的最悲涼的一個新年了。
杜美玲很生氣羅星夜對她的輕視,回家后聽父母羅星夜也成了孤兒,而輝夜考上了大學卻沒有上,還為了賺錢給星夜媽媽看病而傷人坐牢,生氣就在不知不覺中轉化成了一股怨氣。
當初上學的時候,早熟的她對羅輝夜就有好感,可那羅輝夜就像塊木頭一樣不知趣,全鎮(zhèn)的人都知道星夜不過是她媽媽帶過來的拖油瓶,偏偏羅輝夜帶她比親妹妹還要好,輝夜那么好的人要不是因為她們母女怎么會落個這樣的下場,她還敢趾高氣揚的嘲笑自己。
想到自己的生活又是一陣恨,羅星夜你嘲笑我,如果你跟我一樣看你還笑得出來嗎。
星夜看著坐在面前夸夸其談的杜美玲,真是再次領教了這個女人的厚臉皮。那次明明都氣的頭上生煙了,轉眼還能跟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親熱的聊天。有眼睛的都看的出來自己不愿意理她,她還象感覺不到一般一次又一次的來找自己。
“你無依無靠的今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呀?”見得不到星夜的回答,杜美玲接著說:“我看這樣吧,我?guī)湍阍谖夜ぷ鞯墓菊曳莨ぷ髟趺礃???br/> 星夜睜大了眼睛,果然這才是她不顧自己的冷淡一次次來的真實目的。
杜美玲看星夜有了反映以為她是心動了,掩下心中的竊喜,更加賣力的勸說:“我們公司是大公司,你要去了那就是高級白領,掙得工錢可高,知道什么叫白領吧?那是高等員工的代名詞。就憑妹妹你這么好的人材一個月幾千塊錢都不成問題。”
“夜總會也算大公司,做臺小姐也算高級白領,哈,這樣的說辭還真是新鮮?!毙且孤犓f八道,忍不住反諷道。
杜美玲被星夜的話一下子嚇沒了笑臉,還硬著頭皮說:“星夜妹妹說什么小姐不小姐的,我都不懂啦,我們那可是外企呢,待遇好著呢?!?br/> “不懂?難道你不是在夜總會做小姐嗎?外企?外企掃廁所的都要大專文憑的,你中學都沒畢業(yè)吧?你能去干什么呀?”
“你怎么知道的?我……”杜美玲漲紅了臉,馬上后悔說錯了話,等于間接承認了星夜的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沒聽過這句話嗎?你以為羅家寨離著省城遠就沒人能知道嗎?再說就看你這身打扮聰明人也能猜個大概了,人家在背后還不知道怎么議論呢,偏偏有些不長腦子的被人恭維兩句就找不著北了,還沾沾自喜呢,好笑?!毙且拐f的話有些刻薄了,但是她奉行的是跟什么樣人說什么樣的話,對杜美玲她認為自己這還是客氣了呢。
杜美玲自從聽了星夜對皮裙的說法后,就不在穿那件裙子了,雖然人們未必知道可自己心里膈應啊,今天她穿了件銀灰色的開領短大衣,下身黑色緊身褲高筒黑皮靴,里面是黑色低領網紋毛衣,透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脖頸與些微鎖骨,在冬日里露出的那一片肌膚分外的惹眼。若是在大城市這么穿人們只會認為時髦也不算什么,可在這小鎮(zhèn)上人們多會認為那是妖異了,用阿婆的話說‘像個狐貍精似的’。
杜美玲下意識的拉緊大衣領子,星夜的話完全撥開了她的遮掩,把心里那份擔心與自卑明白的顯露出來,難道是有人在省城發(fā)現了自己,不會這么巧吧?
“不知道那個滿嘴跑舌頭的跟你胡說,哪有的事呀”杜美玲反口否決。
“春guang夜總會”星夜只是冷冷的說出了她所在的夜總會,立時讓杜美玲啞口無言。
看星夜鄙夷的目光知道自己在再怎么推脫也沒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