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焱當(dāng)然沒認(rèn)出來,他上一次見白珠璣還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況且世人都知白珠璣瘋傻多年,方才那姑娘可半點(diǎn)不傻。
江崇目光復(fù)雜地看著自家兒子,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他收了請(qǐng)?zhí)?,沒吭聲。
于是江焱接待了兩個(gè)時(shí)辰的賓客,沒有瞧見白四小姐來,心情十分好,連去更衣的路上都哼著小曲兒。
“焱兒?!甭愤^回廊,江焱被人叫住了。
他回頭,一看那池塘邊站著的身影就笑著跑了過去:“小叔!”
江玄瑾披著披風(fēng),病還沒好完,但基本已經(jīng)恢復(fù)了元?dú)?。染墨的眸子往江焱臉上一掃,微微皺眉:“白四小姐沒來?”
江焱立馬緊了皮子繃直了背:“侄兒當(dāng)真是將請(qǐng)?zhí)腿チ说?,小叔若是不信,可以去白府求證。”
不管什么時(shí)候送去,總歸是送去了的!
看了他兩眼,江玄瑾拂袖道:“馬上就要行禮,你先去更衣罷?!?br/>
“是!”江焱應(yīng)下,轉(zhuǎn)身就跑。
江玄瑾盯著池塘面兒上泛著的漣漪,若有所思。
一早料到白家人不一定帶她來,他還讓江焱單獨(dú)送了請(qǐng)?zhí)瑳]想到還是來不成。這樣一來,她與焱兒的婚事還真是要壞了。
也罷,白珠璣那樣的女子,本也不是什么好的侄媳人選。他幫這一把,不過也是想圓死去大嫂的心愿。既然圓不成,那也就罷了。
這么一想,心里還輕巧些。
眉頭松開,江玄瑾轉(zhuǎn)身打算去前庭,然而剛一轉(zhuǎn)身,迎面就有一陣風(fēng)撲過來。
“可算抓著你了!”熟悉的氣息撲了他滿懷,來人大膽得很,越過一旁的乘虛,不由分說地就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語(yǔ)氣又黏又膩,“人家真是想死你了!”
臉一黑,江玄瑾伸手就將她給揮開:“放肆!”
李懷玉退后兩步站穩(wěn),完全沒理會(huì)他這抵觸的態(tài)度,抬頭沖他笑得眉毛不見眼的:“兩天沒見了,你想我不想?”
江玄瑾冷眼看著她。
“哎呀,問候一下你罷了,這么著急上火的干什么?”懷玉眨巴眼,又拎著裙子在他面前轉(zhuǎn)了個(gè)圈,笑嘻嘻地問,“好不好看?”
江玄瑾這才注意到這人與之前大不相同,滿身貴重首飾不說,這一件裙子……
目光觸及她裙擺上的花紋,江玄瑾沉了臉:“牡丹?!?br/>
“嗯?”李懷玉挑眉,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看,“牡丹怎么啦?這花樣可是一品牡丹瑤池春曉,最上得臺(tái)面的!”
江玄瑾皺眉,表情很是古怪,沉默了好一會(huì)兒才道:“真丑?!?br/>
臉一垮,懷玉道:“人家找了半天才找到你,就想聽你夸一句好看,你怎么這么不討人喜歡!”
面前的人冷笑:“我不討人喜歡,那你別喜歡了就是?!?br/>
話一出口,他好懸沒咬了自己舌頭。
真是瘋了,與這人打了幾天交道而已,怎的就跟她一樣不顧廉恥了?說的這都是些什么話,什么喜歡不喜歡的!
懷玉卻是樂了,抬袖掩著嘴咯咯直笑,眼里滿是揶揄:“我不,我偏就賴上你了!”
一咬牙一轉(zhuǎn)身,江玄瑾走得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