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所有矛頭都無一例外地指向了佟婉筱,暗示著她就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但魏亦軒依然不愿意相信,他覺得肯定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或者是有人故意陷害佟婉筱,只是他暫時還沒有證據(jù)證明而已。
這么想著,魏亦軒心中便釋然了許多,對身邊一言不發(fā)的人說道:“你不用擔(dān)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讓人徹查,相信到時候就能還你清白了?!?br/> 佟婉筱微微一怔,沒想到他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
其實早在被白熙言逼迫著放下那個東西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被發(fā)現(xiàn)的準(zhǔn)備,現(xiàn)在所出現(xiàn)的各種對她不利的證據(jù),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以為魏亦軒在發(fā)現(xiàn)之后,會發(fā)脾氣責(zé)罵她,甚至?xí)苯影阉瓦M警察局,可結(jié)果他卻連問都沒問,就堅定地站在了自己一邊,還承諾會徹查此事還自己一個清白,這讓佟婉筱一時心緒復(fù)雜,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你……”看著身邊溫柔安撫自己的男人,佟婉筱想說點兒什么,卻在發(fā)出一個單音之后,聲音如同被哽咽住了一般。
她想起了自從認(rèn)識魏亦軒以來,這個男人雖然強勢、霸道,對她卻是很好的,如果沒有他,自己恐怕早在跟白熙言的訂婚典禮上,就淪為了所有人的笑柄,更不用說那以后他對自己的處處維護了。
越想,佟婉筱越覺得自己心中的某個地方變得柔軟起來,她抬起手輕輕地按了下胸口的位置,心中默默地做出了決定。
“不用查了?!辟⊥耋惴畔伦约旱氖?,神色堅定地開口道,“那個東西的確是我放的?!?br/> 這話讓魏亦軒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在說什么傻話呢?我不是說過,會徹查此事還你一個清白了嗎?這種時候你不要意氣用事!”
他以為佟婉筱是生氣有人“陷害”她,所以才賭氣說出這樣的話。
“我沒有意氣用事?!辟⊥耋爿p輕地?fù)u了搖頭,“我說的是真的,你書房里面的那個東西是我放進去的,他們并沒有冤枉我?!?br/> 魏亦軒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說是晴天霹靂大概也不為過,他下意識地攥緊拳頭,過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么?”
簡短的問話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佟婉筱心中一緊,抿嘴沉默。
“為什么不回答?”魏亦軒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她的下巴,“你告訴我,你剛才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快告訴我你是在騙我,快點兒!”
被迫與他對視的佟婉筱,黑眸中閃過一絲愧疚,最終卻依然選擇了沉默。
這個時候,魏亦軒即使還想繼續(xù)欺騙自己,卻也終是做不到了,他頹然地收回自己的手,退后兩步與她拉開距離,聲音恢復(fù)了素來的冷然,“理由,告訴我你這么做的理由!”
佟婉筱默然,難道要告訴他,因為白熙言威脅她要傷害她的父母,所以她才迫不得已答應(yīng)他的嗎?這個理由太沒有說服力了,她明明還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解決,并不是只有出賣魏亦軒這一條路,不是嗎?
“說話呀!”她的一再沉默,刺痛著魏亦軒的心,“你平常不是挺伶牙俐齒、挺能言善辯的嗎?這會兒怎么不說話了?難道你做出了這種事情,卻連一個理由都不愿意給我嗎?”
佟婉筱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說點兒什么,眼前的這個男人怕是會一直這樣逼問下去,可是她此時卻一點兒都不想為自己辯解,因為她知道自己無論說什么,對魏亦軒都是更進一步的傷害,而她真的不忍心再繼續(xù)傷害他。
“對不起!”
道歉的話一出口,幾乎瀕臨暴走邊緣的魏亦軒突然安靜了下來,隨后整個屋子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佟婉筱不敢抬頭看魏亦軒此時的表情,她垂下眼眸盯著自己的腳尖,靜靜地等待著魏亦軒最后的“宣判”。
不過她等來的卻是一聲極大的摔門聲,再抬起頭的時候,屋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了魏亦軒的身影,只有仍發(fā)出細(xì)微嗡鳴聲的房門,昭示著剛才魏亦軒離開的時候,究竟有多么氣急敗壞。
佟婉筱終于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軟,跌坐在沙發(fā)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佟婉筱才終于找回了神智,她晃了晃微微有些發(fā)脹的腦袋,站起身離開。
離開之后的佟婉筱,并沒有立刻回佟家,她的腦海中仍然充斥著魏亦軒剛才憤怒而受傷的神情,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找個地方好好地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