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有月沒走。
他帶來了一些基本的觀測儀器,幾乎住到了蘭花邊上,坐在它旁邊研究。
光照、香味、成份、含量,研究各種數(shù)據(jù),與其它相近的品種蘭花作對比,記錄大量資料,有一股子寫論文的氣勢。
程赫有些慌了,他擔心這個比蘇有朋小一個月的蘇有月是不是瘋了。
一株蘭花而已,他怎么癡迷成這樣?簡直如醉如癡、廢寢忘食了。
蘇有月持續(xù)興奮著,只可惜的是,這蘭花只有一株,他不敢把它挖出來研究,連花都不舍得摘去。
所以,有些數(shù)據(jù)總是采集不成功,他只能天天等,只能收集和研究現(xiàn)有數(shù)據(jù),整天寫寫畫畫著。
而他還要要求保密,村民們路過覺得奇怪時,還不許程赫說實話。
不過,山民們對生物研究學沒有什么概念,也懶得深究這個人到底在干什么。
反正不是在村里干壞事就好。
村小學修繕好了。
大氣、漂亮、現(xiàn)代。
萬事俱備,只等招生開學。只是老師好像少了些,只有趙思在一個人。
村長又動員桃花村里的老教師,以前的代課老師再度重返講壇,繼續(xù)造福村里。
那些老教師們欣喜地走到學校,可是全套現(xiàn)代化的教學設備,有很多他們連摸都沒摸過的,實在無從教起。
趙思在一樣樣的培訓他們,倒也不嫌煩。
幸好現(xiàn)在是暑假時間,他們有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學習。
程赫發(fā)現(xiàn),這新來的漂亮支教老師,除了對自己有敵意外,對村里所有人都非常好。
而她捐建了那么多教學設施,花出去的都是錢,再加上她的支教身份,無疑是整個桃花村的座上賓。
其實程赫承認,像她這樣的支教老師,真沒有什么話可說。
原以為年紀輕輕,可能吃不了苦,過幾天就會走人的。可是她進了村這么久,好像還很適應。
接著又發(fā)生了一件新聞,幾乎讓整個桃花村都震驚了。
廟頭村開始修路了!
他們居然拿得出錢來修路!
程紅源是最著急的。
其實程赫先前已經(jīng)將市里的所見告訴過他,那個華僑八成有問題。
但程紅源總覺得,也許廟頭村那個老王八遇到的那個假華僑,是他自己倒霉找錯了人,與市里的項目沒有關系。
他始終抱有希望,覺得項目肯定還是真的,不然所有人豈不是都白忙了?桃花村還指望什么?
后面接下來,程紅源也去市里瞎撞過幾天,去打聽消息,聽聽真假。送禮倒是送出不少,卻也沒有什么收獲。
但是現(xiàn)在,廟頭村居然開始修路了!
難道他們真的拿到了項目?
一盆涼水從程紅源的頭上澆了下來。
程紅源坐在新修好的小學校門口,郁悶地抽著煙。
他開始反思,難道真是小學修繕的問題?不然,為什么項目落到廟頭村,那個和桃花村一樣窮的村子了呢?
看著裝修嶄新的小學,還不用他花一分錢,理論上是應該高興才對。
小學在他的任上重建,這可以記載入功勞薄了,但是萬一反而因它而錯失了項目,就一切都沒有了啊!
項目錯失,程紅源開始胡思亂想,整個人郁郁不得志。
還不如不知道這個項目呢,反正以前窮著,不也過來了嗎?那時候天天傻樂呵呵的,也不知愁,不也過得挺好的么!
他又在想,程赫那個小子,不是得了個警察局送的錦旗嗎?警察們應該跟他關系不錯,要不讓他去問問,打聽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有頭緒,人就像沒有頭的蒼蠅一樣,到處瞎亂轉(zhuǎn)。就像病急亂投醫(yī)一樣。
程實倒是很高興,廟頭村修路就修路唄,從廟頭村要是修到南山市,他去鎮(zhèn)上、去市里也能沾光,開摩托車時,屁*股不會再被顛得痛了。
反正他經(jīng)常要去鎮(zhèn)上送快遞,路修好了也方便了他。
程赫對這件事情,仍然保持懷疑態(tài)度。他很確信,那天明明看到了假華僑曝出口音。
怎么還是修起路了呢?這事不正常。
桃花村的人都唉聲嘆氣的。
如果項目落到了別的村子,他們可能還沒有那么氣。那是廟頭村啊,是跟他們作對了幾十年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