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姒飛身直取陸珉手中的娃娃,只見她掌心閃過一道紅光,二人身形交錯間,陸珉手中的娃娃已經(jīng)被火焰點燃。
陸珉被剛剛趙姒眼神中的殺氣所懾,微微愣怔了片刻,直到娃娃渾身被火焰包圍,才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慌忙驚叫一聲,一把將手中燃燒的娃娃甩了出去。
娃娃在空氣中劃過一道長長的拋物線,落入了不遠處的草叢中。
趙姒滿意地望了一眼草叢中熊熊燃燒的娃娃,好整以暇地沖陸珉挑了挑眉:“師弟,你說我詛咒師祖他老人家,你有證據(jù)嗎?”
陸珉顯然沒料到她會來這一手,怔了片刻,才狠狠地罵了句:“趙姒,你無恥!”
趙姒哭笑不得:“搶小姑娘娃娃,真正無恥的人到底是誰?”
她說完,臉色沉了沉,忽然抬頭,冷冷盯住了眼前的少年:“說到娃娃,這是我第二個因為你被燒毀的娃娃了吧。你打算怎么賠我?”
陸珉被她此刻眼神中的殺意嚇了一跳,忙道:“神經(jīng)病,明明是你自己燒的!”
“是我自己燒的,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又何必燒了它?說,你準備怎么賠它?”趙姒掃了眼陸珉身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法衣和那晃眼的高階儲物袋,臉上的笑容頓時燦爛到了極點。
陸珉沒有回答,轉(zhuǎn)身就要走。
趙姒哪肯讓送上門來的肥羊跑了,飛身上前,狠狠一腳踹向陸珉后腰。
在原世界,為了人設(shè),為了形象,為了爹媽的期待,為了不被社會性死亡,她不得不偽裝。如今,身在異界,她盡可以放飛自我。
陸珉從小就欺負原主,就當是收點利息吧。
大概沒料到趙姒真會動手,陸珉猝不及防,被踹了個正著,倒在地上痛得齜牙咧嘴。狠狠瞪著趙姒,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仿佛剛剛被家里溫馴的小貓狠狠撓了一爪。
“真動手,你瘋了嗎?”
趙姒笑容可掬:“我給你兩個選擇,賠錢,或者,挨揍!”
“你真的瘋了,我已經(jīng)筑基,你以為你區(qū)區(qū)煉氣九層的修為能打得過我?”
“打不打得過,試試不就知道了!”趙姒別的方面或許可能沒自信,獨獨打架這一點,她從來不慫。
幼兒園的時候,大概因為她長得可愛,總有小男孩故意扯她辮子。別的小女孩被扯辮子只會哭,她卻會狠狠打回去。幼兒園的小朋友,就算再喜歡一個小姑娘,被打疼了,也會不顧一切反抗,在跟她那群愛慕者的戰(zhàn)斗中,她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練出了不俗的身手,打遍幼兒園無敵手。
別的小姑娘練舞蹈,她卻偏愛武術(shù),那種殺氣凌然,那種拳拳到肉的快感,又豈是軟綿綿的舞蹈可比?這一練就是十幾年,雖然算不上高手,卻也不是尋常人可比。
至于原主這邊,清玄根本沒把她當成孩子養(yǎng)。八歲的時候,就曾試過把她一個人丟到狼群里。雖不是妖狼,只是群普通的野狼,對于一個剛剛踏入修真門檻的孩子來說卻已經(jīng)是噩夢難度了。
整個玄天宗同輩人中,趙姒的修為或許不是最好的,但實戰(zhàn)經(jīng)驗絕對是一等一的。生死之間磨練出來的戰(zhàn)斗意志,又豈是陸珉那宗門保護之下練出來的花拳繡腿可比。
原主先前之所以不反抗,只是因為她的腦海中根本就沒有反抗這個意識而已。在她單純的意識中,陸珉是同門,不可以傷害同門,就這么簡單。所以,哪怕被罵成小傻子,哪怕心愛的娃娃被毀,她也只會選擇默默忍耐。
可惜,這世上總有人把容忍當軟弱,把涵養(yǎng)當無能。是時候讓陸珉知道誰才是玄天宗年輕一輩中真正的老大了!
趁他病要他命!
趙姒的意識中從來沒有武德這種東西,趁著陸珉坐在地上沒能起來,她掄起拳頭,狠狠朝他那張迷得玄天宗上下的小師妹們嗷嗷直叫的俊臉砸去。
就這種欺凌同門的渣渣,就因為一張臉好看,卻能得到宗門上下的一致喜愛,被稱為玄天宗新一代的天驕,簡直侮辱了天驕這兩個字!
少年被這一拳打得側(cè)過臉去,噴出滿嘴血沫,隨之飛出的還有兩顆牙齒。
看著地上的兩顆牙齒,陸珉此刻整個人都是懵的。在他的意識里,同門比斗,歷來都是優(yōu)雅地比拼法術(shù),最多再加上法器符箓,哪怕你來我往,斗得天昏地暗,也很少會真的傷到人。哪有人會像趙姒這樣,二話不說,一上來就掄拳頭的?還直接打臉!
這哪是高貴的修真者的打法?分明是潑婦,不,野獸!
陸珉定定看著趙姒的眼睛,被她此刻眼神中凌烈的殺意驚到了,恍惚間,他竟想到了前段時間師父剛剛帶他收服的一頭妖獸,同樣的眼神,同樣的氣息。他頓時脊背一陣發(fā)麻,一種被妖獸視線鎖定的恐懼感迅速席卷了全身。
就在他愣神間,趙姒的下一拳已經(jīng)裹挾著勁風直襲他面門,他慌忙調(diào)動周身的土靈,在面前筑起一道土墻堪堪擋下。
趙姒的這一拳力量絲毫不輸之前那一拳,土墻在她這一擊下轟然碎裂,大大小小的土塊劈頭蓋臉砸了他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