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后。
付喪站在石臺前,按王婆剛才所教的方法,縫合一具破碎的尸體。
因為是初學,而且縫合尸體對留疤愈合什么的,沒有那么多講究,所以他最先學的是最簡單的縫合方法,類似于前世他學的“連續(xù)縫合法”,甚至還要更簡單些。
即第一針縫合后打結(jié),繼而用縫線連續(xù)縫合整個創(chuàng)口,甚至不要求最后形成雙線與重線尾打結(jié),只要縫好以后不開裂,隨意怎么打結(jié)都行。
畢竟這些都是因為瘟疫死亡的難民尸體,不是花錢上門求斂尸的客人,并不要求整潔美觀。
能將尸體縫合完整,并好好安葬,就已經(jīng)算不錯的了,交給他這個“新手”練手正好。
縫尸各個部位用的針不同,材質(zhì)也有區(qū)別,付喪縫合時只感覺很順滑,比前世他用的針好多了。
相比之下,縫合用的線就比較普通了,只是比一般的線略粗一點,材質(zhì)上沒有什么區(qū)別。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線是消耗品,只是為難民縫合,無償服務,這么大的工程量,不可能用多么好的線,而針則是可以反復使用的器具。
王婆對付喪的要求也很簡單,只要縫合完不開裂,就算是合格。
這個要求并不高,對付喪來說更是輕而易舉,但他仍然表現(xiàn)得跟一個初學者一樣,手法非常青澀稚嫩。
最終縫合完,呈現(xiàn)出來的效果,就跟全身爬滿了猙獰丑陋的蜈蚣一樣,沒有任何美感和技術含量可言。
但就算如此,王婆也已經(jīng)很滿意了。
畢竟對一個沒見過血,第一次接觸縫尸的少年來說,面對破碎的尸體殘骸,能控制住惡心和恐懼,完成一整個縫合過程,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看來他說的不怕死人,并不是什么虛言。
王婆滿意地想到。
為了查明瘟疫原因,石室內(nèi)的尸體都被解剖得很徹底,一具尸體比正常死亡的人創(chuàng)口要多很多,縫合起來自然也很費功夫。
付喪縫合完這一具尸體,天都已經(jīng)黑了。
王婆點點頭:“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去了,以后每天下午就過來跟我學習縫尸。你的手法還很粗糙,以后還要多多練習?!?br/> “我知道了,王婆,那我就先告辭了。”
……
付喪離開石室,回到了之前的石質(zhì)大廳。
石婉兒還趴在木臺上打瞌睡。
付喪走到了她的面前:“婉娘,醒醒。”
“你是要回去了?找我有什么事?”
石婉兒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欠。
“婉娘,你知道紅館幻術師一脈和付紅衣嗎?”付喪詢問道。
“紅館幻術師一脈?”石婉兒一愣,隨即解答道,“幻術師和傀儡師、連線師一樣,是我們陰傀派的傳承支脈之一?!?br/> “我們陰傀派各脈之間,互有聯(lián)系,又相互獨立,每個支脈都有屬于自己的勢力,紅館就是幻術師一脈的勢力?!?br/> “至于付紅衣,我們年輕一輩的都叫她紅衣姑姑,她是幻術師一脈青年一輩的佼佼者,也是紅館在靈州的實際負責人?!?br/> “對了,她是你們安檀付氏的大小姐吧?怎么你不去問付家人,反而向我打聽她?”石婉兒奇怪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