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酒良抬頭看向門口的第二位客人,瞳孔在一瞬間驟縮。
銀白色的飄逸長發(fā),灰綠色的瞳孔,但這位客人并不是什么西洋美女,而是一個面相俊美卻氣質(zhì)兇惡的高大男性。
甚至烏丸酒良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客人都不好說。
黑色的禮帽、黑色的大風(fēng)衣、黑色的褲子與皮靴,左手跨在兜里,露在外面的右手套著黑色的皮手套,從領(lǐng)口處露出紫黑色的薄圍巾。
皮膚和頭發(fā)一樣白,半張臉都被帽子和劉海所遮擋,只有一只惡狼一般的灰綠瞳孔從發(fā)絲間穿透而出。
這個人從頭到尾都寫著‘我是犯罪分子,看到我請直接報警’的氣質(zhì)。
而且這位犯罪分子并非孤身前來,在他側(cè)后方明顯跟著一個隨從角色的家伙,穿著打扮是幾乎相同的一身黑,還帶著墨鏡。身高比前者矮一點,但更加魁梧粗壯。
根本不需要觀察他們的其他表現(xiàn),烏丸酒良就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黑社會!妥妥的黑社會打手!
他們是來收保護(hù)費的?
烏丸酒良打量著琴酒與伏特加的時候,琴酒也在看著烏丸酒良思考著。
boss再一次實現(xiàn)了返老還童的奇跡,但是奇跡并不是無限的,boss的時間恐怕不多了,必須盡快實現(xiàn),組織橫跨半個世紀(jì)的悲愿。
還有貝爾摩德那女人說boss要玩角色扮演,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為看到烏丸酒良的第一眼就恍惚想起了一些往事,所以琴酒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老板看到自己時居然產(chǎn)生了驚駭?shù)那榫w。
至于伏特加——在屋里帶著墨鏡他能看得到什么。
等到琴酒回過神來的時候,烏丸酒良早已經(jīng)收斂好情緒,挺直腰板站在吧臺之后。
就好像沒挨過揍的初中生臭小孩,看到不良少年不繞著走,反而抬頭挺胸在他們面前經(jīng)過來彰顯自己的勇氣一樣,烏丸酒良沒有對這兩個人黑社會打手卑躬屈膝,反而憑著一股傲氣,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
“客人請坐,想要喝點什么?”烏丸酒良在‘客人’這個詞上重讀了一聲,表達(dá)自己的態(tài)度。
我只把你們當(dāng)做客人,不會給你們保護(hù)費的!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不怪烏丸酒良發(fā)癲,而是從他失憶之后,酒吧里和家里真的只有幾千日元的現(xiàn)金,銀行卡賬戶里也不足十萬,根本沒錢交保護(hù)費。
烏丸酒良在手藝沒練熟的情況下急于開店,窮也是一個主要因素。
然而對琴酒來說,boss傲然的態(tài)度完全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而聽到boss重讀的‘客人’之后,他更是明白了boss和貝爾摩德的意思。
boss要玩普通酒吧老板的角色扮演!
“gin。”琴酒毫不猶豫的說道,然后乖乖的坐在了烏丸酒良對面的那張吧臺椅上,貝爾摩德留在上面的余溫才剛剛散去。
之所以點金酒,與他的代號有關(guān)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琴酒深知,boss根本不會什么調(diào)酒。
雖然穿成調(diào)酒師的樣子,開著一間酒吧來隱藏身份,但boss從未在他們面前調(diào)過酒。每次來匯報工作的時候,boss都悠哉的躺在搖椅上聽他們匯報,像一位慈祥的老人。
玩角色扮演多半是因為boss返老還童之后心情愉快并且精力充沛所致,但琴酒可不認(rèn)為返老還童能讓boss學(xué)會調(diào)酒。
其身后的伏特加,則對琴酒的行為產(chǎn)生了驚訝。
大哥你怎么坐下了?我們平時不是站著匯報工作的嗎?
正當(dāng)他困惑的時候,boss居然看向了他:“這位小哥呢?想要喝些什么?”
“我……我……”伏特加頓時受寵若驚,每次匯報工作都被當(dāng)做小透明的自己,居然被boss翻牌子了?
眼看著伏特加激動到出戲,琴酒立刻用飽含殺氣的眼神給伏特加潑了盆涼水,為了不打攪boss的興致,琴酒的眼色使得很隱蔽,盡量不讓boss看見。
被大哥的煞氣驚得透心涼,伏特加雖然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依然學(xué)著大哥的樣子報上了自己的代號:“vod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