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河濱大道發(fā)生慘案的同時“保安大隊”二隊長趙永帶著人馬沖進了西岸大街最南端一家汗蒸館抓捕吸毒嫌疑犯,半小時前他接到報案說“可馨汗蒸館”有人吸毒,他馬上帶人趕到這里。
孫光堂算是灤城古董文物界響當當?shù)娜宋?,?jù)說他是大軍閥孫殿芳的玄玄孫,他的名聲橫跨書畫古董和文化好幾界,可以說是灤城文物界泰斗,因為學識淵博他主持灤城文物博物館已經(jīng)二十多年,雖說省城有三家文博館可是能收藏十幾萬件文物古董的只有“灤城文博館”這一家,他這個文博館里有青銅時代器具也有唐三彩名貴的瓷器,館里還珍藏著兩幅明代畫家的真跡。傳說有一次他在省城一個鑒賞研究會上遇見了一件所謂青銅“鼎”,好幾個專家都說是臻品,只有他孫光堂不贊同,氣憤之下他將那只“鼎”咣鐺一聲扔了出去,從此落下一個外號孫咣鐺,后來證實那只“鼎”就是一件仿品。此后孫咣鐺的大名就傳開了,灤城也跟著沾了光一舉成為文物名城,每年都要舉辦兩場古玩文物鑒賞大會,方圓上千里地圈子內(nèi)的文玩達人都會帶著藏品到此參加鑒賞,孫光堂的名號也水漲船高越來越響。
孫光堂長相也非平凡人,一頭斑白長發(fā)梳理的整整齊齊,雖中間已經(jīng)謝頂?shù)癸@得文化味兒十足,穿戴也與常人不同,棉麻衣褲腳上穿一雙尖口布鞋襯托著白襪子絕對是一副古人模樣。孫光堂喜歡喝酒更喜歡喝茶,但最喜歡的還是養(yǎng)生,不管時興哪種養(yǎng)生之道他都要試試,最近喜歡上了汗蒸,幾乎每天晚上都到汗蒸館蒸得汗流浹背,然后再做一個小時養(yǎng)生按摩睡上一覺。
“可馨汗蒸館”對孫光堂的服務極其到位,把他蒸的渾身都散架后再由一位叫沈秀秀的理療師給他沏茶再給他做個放松型按摩,他享受著春茶秀色然后美美睡一覺,真可謂是神仙過的日子?!翱绍昂拐麴^”做的是正規(guī)生意,以汗蒸按摩為主,館內(nèi)有十個按摩生都是護士學校畢業(yè),因為手法專業(yè)很受顧客青睞。老板于可馨也是女中豪杰,做服務業(yè)生意有十幾個年頭,不光認識很多混社會的人還跟許多達官貴族非常熟悉,商界大佬政界高管閑著沒事也會到此喝上一杯清茶躺上一會放松一下平日煩亂的腳步,因此于可馨的名字在灤城也有一號。
趙永開車在大雨中飛奔了40分鐘才趕到“可馨汗蒸館”,肚子里憋著一股怨氣進門二話沒說直接上了二樓。
于可馨迎上來問:這位先生需要什么幫助?
趙永說:你給我躲一邊去,我來找人。
于可馨聽見這話當即就翻了臉,她說:你干什么的?這么橫。
趙永說:我保安大隊的,怎么了?
于可馨說:保安大隊有什么了不起,我不管你啥大隊的,到了我這兒也得講點規(guī)矩。
趙永非常氣憤,他惡狠狠地說:躲開,再當擱我辦案信不信我把你帶走?
于可馨說:不信,你帶一個試試。
趙永大怒,沖手下說:她妨礙辦案,把她帶走。
一分隊長張凱湊到跟前對趙永說:哥,這不是個善茬兒,她跟咱們梁隊很熟的,咱們是來抓人的不是來置氣的,帶走她有啥用???張凱轉(zhuǎn)身又對于可馨說:可馨姐,我們是來找孫咣鐺的,他在嗎?
于可馨是見過世面的人,她指了一下二樓說:在上面正睡覺呢。
此時灤城文博館長孫光堂正躺在軟床上做著美夢,根本沒聽見樓下的動靜,趙永上樓一眼就看見了頭頂白發(fā)的孫光堂,過去就是一腳,孫光堂正在夢里吃螃蟹有人過來踹了他一腳還沖他喊:喂,孫老頭,醒醒。孫光堂睜眼一看眼前真站著一個穿制服的人氣就不打一處來,生硬地問:你是干啥的?攪了老子的好夢。
趙永回答:我們是灤城保安大隊的,你就是孫光堂吧?起來跟我們?nèi)ヌ酸t(yī)院做檢查。
孫光堂說:我沒病去醫(yī)院干啥?
趙永說:去了你就知道有沒有病了,張勇,你把他拽起來。
張凱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心想不管咋說這也灤城有名的人物,來硬的感覺不好意思,他沖趙永說:趙哥,不好吧?
趙永說:我剛請示過梁隊了,他正在辦大案,讓咱們直接把他送醫(yī)院去檢查。
孫光堂說:誰說的,梁昊?他瘋了吧,你們到底想干啥?
趙永說:孫光堂,有人舉報你吸毒販毒,你還是跟我們?nèi)メt(yī)院檢查一下吧。
張凱也說:是啊孫館長,起來跟我們?nèi)メt(yī)院檢查一下不就得了。
孫光堂急眼了吼道:扯你媽的蛋,問問你們隊長他想干啥?
趙永也急眼了說:信不信我給你戴上手銬。
張凱攔住趙永說:讓孫館長給梁隊打個電話不就得了。
趙永說:行,我給你個面子,打電話吧。
趙永撥通梁昊的電話把手機遞給孫光堂,孫光堂接過手機氣呼呼地說:梁昊,我沒把你家孩子扔井里吧?咋還說我吸毒,什么?你說咋回事?有人告我吸毒還驚動了媒體,這他媽誰要整老子?行,我給你面子,證明給你看,要是查不出問題我去上面告你。
孫光堂掛掉電話穿上衣服跟著趙永下了二樓,趙永對張勇說:仔細檢查一遍。
于可馨看著趙永帶走了孫光堂,雙手抱肩走回自己辦公室,心想:這回事算是鬧大了。
趙永押走孫光堂后張凱把汗蒸館里里外外搜了一個遍也沒找到毒品,他也挺納悶兒,若是孫光堂把毒品帶進汗蒸館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搜不到,難道他都自己吸了?張凱臨走把汗蒸館門頭上的監(jiān)控錄像帶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9點,“刑偵二科”會議室坐著劉光輝、鄭國強,李諾、高端、王寧、唐婉,還有“保安大隊”代理大隊長梁昊,一分隊長張勇,二分隊長趙永。
劉光輝問:誰先說?
李諾說:我先說吧,昨晚1點10分,科里接到報案說灤河西岸大街有人躺在雨地上好像死了,我?guī)е仆?、王寧趕到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一輛銀灰色兩廂高爾夫轎車停在跨河鐵路大鐵橋南面路邊上,車門敞開,保險杠下躺著一個穿米黃色風衣,黑禮帽,左臉額下有道疤痕的男人,這個人躺在大雨里一動不動跡象已死亡,經(jīng)查沒有生命體征。死者小腹上有點擊灼傷痕跡,脖子上有一處刀傷,身上沒有任何證件,也沒有手機和錢包,車內(nèi)更是一無所有。轎車右前方有自行車轱轆印,通向便道,便道楊樹行子里有輪胎碾壓痕跡,由于便道與馬路有點斜坡輪胎痕跡沒被全部沖毀,輪胎印兒在幾棵大樹下都有停頓現(xiàn)象,輪痕在轎車停的地方有平行拐出的碾痕,也就是說單車或者電動車是從便道上直接拐出來撞上高爾夫轎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