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花把頭低著,想著洛云臨時前驚詫而氣憤的樣子——清秀的五官扭曲著,青筋爆出。大抵是怎么也想不到她在臨時前,還留了后招。
她也曾想過,既然她都穿越了,洛云不會也穿過來了吧。
然而,在記憶中搜尋了一圈,也沒有洛云這個名字。
“媳婦,他在你心中,一定很重要吧?”
“重要。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彩。不過,她已經死了,被我親手所殺?!比~春花抬起頭來,看著盛宇卿眼中的灼灼之色,半晌才反應過來——不會以為“她”是“他”,又開始莫名吃醋吧?
“相公,她叫洛云,與我情同姐妹呢。”葉春花無奈地展了個笑臉出來。
盛宇卿神色不變,眼里的灼熱卻攸地消散:“死了就好。那我換個賭注。就賭你這一世,與我之間,再無欺騙隱瞞。你若是輸了,就把你曾經的過往,你看重的人,看重的事,一一與我述說。烈酒秘方從何而來,奇怪的詩詞,你一身的武藝和醫(yī)術,都不能再隱瞞?!?br/>
葉春花嘴巴半天合不攏:“不行,換一個?!?br/>
她雖喜歡他,更習慣與他一起生活,受他保護,她甚至想過把她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事告訴他,但不知為何,她總是開不了口。仿佛兩人早就親密無間,親緣關系甚重,卻總是少了些什么。
“今晚給阿璃生個弟弟?!笔⒂钋渖裆?,心中黯了黯:師兄總說他看媳婦,眼里藏著熾烈的光,可媳婦看他,卻是沒有特別的光的。那些什么撒嬌賣萌,都只是她想要達成某一種目的的手段而已。
“行,那就生個弟弟。”被摟著腰的葉春花,身子僵直,手心直冒冷汗。
妻以夫以綱,除了新婚那晚,他們再沒同過房。
看便宜丈夫的樣子,根本就忍不了。但卻從來尊重她,沒有動過粗。換做是旁人,她這副模樣,早就要被休了!
葉春花想著,不就睡一覺嗎?反正睡了盛宇卿,還不定是誰吃虧呢!
只是……
葉春花看著盛宇卿的堪稱完美的側臉,又吞了口唾沫,才把話說了個囫圇:“相公,你何時開始想生個弟弟的?”
這話,其實是在問他,他什么時候對她動的心?
盛宇卿道:“那晚因擔心阿璃,我從瀘州趕回來,跑死了幾回馬,腿也被摩擦得受了傷,本來煩躁不安,在看到你偷親阿璃的時候,突然心情就平靜了下來?!?br/>
“你不嫌棄我貌丑?”
“如果嫌棄,就不會有阿璃了。媳婦,我知你生氣是因為我頂了吳忠良的名頭與你成婚,定然不是真心喜歡你,更是不想負責。但是,從一開始我就想好了,我雖是皇子,但也沒有皇子就能憑白睡人的道理。何況你是我八抬大轎娶回來的!那時候我雖厭煩你,但也是想把你扶回王府的,斷不會讓阿璃做個沒娘的孩子,受人欺負?!?br/>
盛宇卿突然笑了起來:“待我發(fā)現,我想將你扶做正妃時,竟然松了口氣。你懂吧,那種踏破鐵靴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驚喜?媳婦,你相信嗎?我的血親,高高在上的天子、王爺、世子、公主、郡主,只要他們能從各種爭斗中活下來,就會有享之不盡的權勢名利,但他們從沒有一個人像我這樣幸運,能遇見自己喜歡的人,又恰好被自己嫁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