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樹和許長河幾人正在曲室,并沒有聽見,但整個酒肆的侍應(yīng)都跑了過來。
黃小鈴喝道:“姑娘說話太好笑!憑什么許家印沒錢了,要她給?還非得交到你的手上!”
“就是!許家印沒錢,問許爺爺要就是,怎么來尋翁氏?”張梅芳眉頭緊皺著,小聲問葉春花:“主人家,莫非這女孩,就是許家印的相好?”
什么破事兒???這就是從破廟里救了許家印的青樓女?青樓女養(yǎng)不活日日夜夜笙歌的許家印,來找翁氏了?
“估摸著是呢?!比~春花大為光火:“你莫非得了失心瘋,竟找到酒肆來了!許長河與許家印早就斷了父子情份,許家印更是被族譜除名,我們酒肆里的人,跟許家印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你趁著我舅舅沒聽見,趕緊出門。否則,我趕你出去了!”
“家印與許叔是沒關(guān)系,但與她關(guān)系深著呢。翁瑩瑩,這錢,你給是不給?今日家印吃醉了酒,沒空來找你。他真要是來了,你怕更不過呢。”那女孩也不氣惱,職業(yè)使然地嬌媚笑著。
黃小鈴和張梅芳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哦……難怪主人家這般不待見翁氏!原來竟是有這等齷齪關(guān)系?!?br/>
翁氏眉頭皺著,猶豫了一會兒,才從懷里掏了點碎銀子出來,交到那女孩手里:“拿了錢趕緊滾!”
“這點銀子就想打發(fā)他么?”女孩還在笑。
翁氏想了想,從頭上把根銀簪拔了下來:“值個幾兩了?!?br/>
女孩拿了簪子,在手上掂了掂,心滿意足地拎了酒離開。
黃小鈴幾人見葉春花面色不好,竊竊私語地散了開去。
葉春花瞪著翁氏:“那之后,你還與他有過聯(lián)系?”
翁氏“撲通”跪了下來:“不曾!”
那就是許家印在要挾翁氏了。
葉春花恨鐵不成鋼:“自作孽,不可活!今日之事,我替你瞞著舅舅,再有下次,怕是我也瞞不住。被休的感覺,你是受過的?!?br/>
翁氏連連垂淚:“是我的錯!被豬油蒙了心,竟鑄成如此大錯!許家印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我想悔過,他竟都要攔著!”
想著青樓女臨走時貪婪的眼神,葉春花覺得,翁氏注定是要涼了!青樓女再來一次,舅舅頭頂?shù)木G光,就會被人多議論一次。
本來舅舅就恨翁氏,這雪上加霜的,翁氏不被休都不可能!到那時候,人們便沒有理由再來說葉春花挑撥——在這個男女大防的時代,翁氏說不準(zhǔn)都會被哪個脾氣暴躁的吃瓜群眾,給偷偷浸了豬籠。
雖然極心疼舅舅,但如果舅舅與翁氏撇清關(guān)系,那么事情還是好的。
然而,葉春花的所想,終究還是沒有實現(xiàn),那青樓女居然不再來了。
一直第六感超強的她,突然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便潛了云逍遙去查。
一查方知,許家印突然失蹤了。
那青樓女哭天搶地,說許家印就是只白眼狼,她一心為他,把為自己贖身的銀子都拿出來了,他卻跟了旁的,有錢的青樓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