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南來北往的人很多,叫賣的,耍把戲的,十分熱鬧。
一個圈子周圍有很多人在喧嘩,朱智涵擠進(jìn)去看,原來是父女二人在表演雜耍。
聽父女的口音像是北方人,父親約五十來歲,玩了一套“鬼手”魔術(shù),眾人齊聲叫好。
女兒約十五六歲,身穿紅色緊身裝,表演的是雜技“下腰叼花”。
她雙腳站在凳子上,眨眼功夫從凳子下面叼起十幾朵紅花,眾人拍手叫好,不斷向圈子里丟銅錢。
這時從圈子外擠進(jìn)來幾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一看就是來砸場子的。
為頭那人一副公子哥兒打扮,借故擠進(jìn)來找茬子。
他脫下一只布鞋丟在地上,要小姑娘用口叼起來,姑娘不肯。
那人便掀翻表演的凳子,其余幾個同伙趁機(jī)上去搶銅錢。
女孩父親大怒,拿起棍棒驅(qū)趕,結(jié)果反被幾個流氓打傷。
女孩過來救父親,為頭那人抓住女孩進(jìn)行調(diào)戲。
朱智涵見了義憤填膺,正要出手相救。
只見人群外,一個身穿白底青花旗袍的姑娘跳進(jìn)來,一掌把為頭那流氓打倒。
接著起腳飛腿,叭!叭!叭!把其余幾個流氓踢翻。
姑娘抓起為頭那流氓,推出去一丈多遠(yuǎn),叫一聲“滾!”
幾個流氓爬起來灰溜溜地逃跑了。
眾人看得呆了,齊聲稱贊姑娘功夫了得。
朱智涵仔細(xì)看那姑娘,約二十來歲年紀(jì),白皙的瓜子臉上略帶些紅暈。
她用秀麗的大眼睛,望了那父女一眼,準(zhǔn)備離開。
朱智涵覺得這姑娘好像許嫦娥,見她要走,忙叫住:“姑娘,且慢走。”
那姑娘一愣,回頭仔細(xì)打量朱智涵,然后開口問:
“你是朱永才,哦,不對,是智涵哥哥嗎?”
“是呀,你是許嫦娥吧?我現(xiàn)在叫朱智涵。”
真是女大十八變,朱智涵差點(diǎn)沒認(rèn)出來。
有道是無巧不成書,在他鄉(xiāng)突然遇到親人,兩人都興奮異常。
許嫦娥激動得滾下幾滴淚珠,她見朱智涵已著俗裝,心中暗暗高興。
許嫦娥搶上去,一把挽著朱智涵的手,漫步到運(yùn)河邊上,邊走邊述說離別這幾年的情況,兩人心中都有太多的話要向?qū)Ψ絻A述。
許嫦娥告訴智涵哥,碧霞觀玉虛道長對她很好。
不但傳授了泰山拳術(shù)和器械功夫,還教了她各種暗器和點(diǎn)穴功夫,還送給她一對判官筆做防身武器。
嫦娥勤學(xué)苦練,武功提高很快,經(jīng)常得到師父的表揚(yáng)。
可是去年中秋節(jié)后,玉虛道長無疾而終。
嫦娥守孝期滿后離開碧霞觀,決定去千山頭玄真觀找無為師父和智涵哥哥。
可是到了千山頭,嫦娥見到寺廟大部分已燒毀,玄真觀也無影無蹤。
她向附近的村民打聽,方才知道無為師父和智涵早已離開了千山頭。
有人說,無為和智涵師徒可能到南方避難去了。
于是,嫦娥乘船沿運(yùn)河南下,一路打聽兩人的下落,前天剛到揚(yáng)州。
朱智涵等嫦娥說完后,把千山頭如何被毀,師父如何中毒鏢去世,自己如何來到揚(yáng)州的情況告訴了嫦娥。
說完,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裹,從中拿出無為師父遺下的頭發(fā)。
嫦娥撫摸著伯伯的白發(fā),淚如泉涌,泣不成聲。
兩人在江邊談了近兩個時辰,朱智涵領(lǐng)著嫦娥到廣陵客棧,叫來店小二,單獨(dú)給嫦娥開了客房。
然后陪嫦娥去原來住的客店退了房,把行李拿到廣陵客棧新開的房里住下來。
次日,嫦娥嚷嚷著要去瘦西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