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火燒得正旺的磚窯里。
我和徐峰還有景小甜頓時一陣啞然,面面相覷。
唐丁說讓他先動手,并沖我這邊遞來一個眼色。
這種時候風(fēng)頭誰搶都一樣。我對唐丁悄聲點頭。
唐丁一邊笑呵呵,一面故意打著掩護,站到我的側(cè)前方。
“這位兄弟。”他的嘴,騙人的鬼。一邊說著,一邊和那人套著近乎。
眼瞅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一個胳膊肘。
唐丁正要一抬身子,凌空一閃,進而將那人一腳踹飛。
突然,唐丁眉頭一緊。正要動手的唐丁被一聲斷喝喝住,“住手。”
我和陳胖子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吶喊給嚇壞了。
我忙按住景小甜肩,“喊什么喊,要死啊你?!?br/> 唐丁看上去格外嫻熟,而且能夠一擊制勝的招式,被景小甜這一聲嗨喊給打亂了,責(zé)備的目光不由其刷刷地落在她的臉上。
不過沒一會兒,我頓時明白景小甜為何如此慘叫。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看清那人手里拿著的究竟是什么。
結(jié)合之前風(fēng)管上落下來的石頭。我也很塊明白了對方目的何在。
“錢哥,我看這人好像不是在害咱們。”
“還不是在害咱們,這人壓根就不想讓我和徐峰出去好吧?”
胖子眼下死咬一點。不是那石頭,徐峰早就順著風(fēng)管蹭蹭蹭爬到了窟窿附近。
想從這里出去對徐峰來說不算一件難事。
不是有人半路橫插一手,我們幾個估計早跑了。
那人一雙眼輕輕在我們幾個臉上掃了一掃,再度心領(lǐng)神會,咧嘴一笑,聲音提高幾度,“小姑娘說的沒錯,要是你們今天想從這里爬出去的話?!蹦侨苏f到這里,抬頭指了指風(fēng)管附近裂開的窟窿,“今天就會跟這一樣?!?br/> 那人再度將香腸舉了起來。
把香腸掰,那東西早已經(jīng)被風(fēng)管附近高熱的蒸汽蒸發(fā)干癟,如樹皮一般。
表面一片焦黑不說,里面更是透了三層。
“幸好是這東西,要是你們幾個的話,估計比這還慘?!?br/> 說完扔掉手里黑乎乎的東西,重新回到鼓風(fēng)機附近。徐峰站在原地愣愣的,跟電線桿子似的。
眼下這番情形,如了唐丁之前的愿。
胖子嘴一別,從唐丁身旁繞過去,留下一句狠話。
其實靜下心來一番思考。唐丁說的也并不是沒有任何道理。我和徐峰來這里的初衷不就是為了尋找到那處黑煤窯么?正因此,唐丁這才帶我們一起闖。
一開始我心頭還一直搖擺不定,不相信唐丁說的話。到了這境地,就算不信也不行,再說唐丁畢竟帶我們來到了這地方。他一定有辦法讓我們步入下一個環(huán)節(jié)。
景小甜一驚一乍,“錢哥,你說這個人知不知道,墮落天使讓我們找的人的下落?”
陳胖子嗤之以鼻,“這人知道什么東西,不過是一個酒瘋子罷了?!痹谂肿涌磥?,問這個人還不如問一條狗。
徐峰和唐丁也不認(rèn)為這方法可行,然而眼下我基本上是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在磚窯里活活的困死倒不如尋找一點別的突破口。
我從景小甜那里接過墮落天使發(fā)到手機上的照片,借著火光向那鼓風(fēng)機走去。
控制鼓風(fēng)機風(fēng)力大小的人見我走了過來,頭也不抬人,一門心思地望著鼓風(fēng)機不停轉(zhuǎn)動的扇葉,一副渾然忘我的模樣。
這倒讓我心頭一陣納悶。心說,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和之前那個在傳銷窩點中待過的人一樣,說不出的神秘感。
那人好似特別喜歡待在這處磚窯中一般。有人將他拉出去,估計他會跟那人拼命。
“這位師傅。”我當(dāng)下語氣變得和緩起來,既然是求人,我盡量表現(xiàn)出自己低調(diào)的一面。
那人頭也不回,只從嘴角咧出幾句話來,“有什么事嗎?沒事的話不要打攪我,沒看見我在干活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