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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舒也這一夜睡得特別沉,就像每一個噩夢般的日子,她總想睡一覺,天亮了一切就會好。所以,她總是不哭不鬧乖乖睡覺。
她又做了那熟悉的夢,夢里無窮無盡的深洞,她從這個洞里爬起來,然后再掉到另一個洞里。她爬啊爬,爬得精疲力竭,腳踩空時,她從急速下墜的驚恐中醒過來,猛地睜開眼睛,天已經(jīng)大亮了。
唐清寧已經(jīng)不在床上了,程舒也四下看了看,然后拿過了床頭柜上的手機。已經(jīng)上午十點多了,她扶著床下了地。
房門那邊傳來響動,唐清寧推門進來。
“醒了?”他手里端著早餐,“我猜你也差不多要醒了,快去洗臉,粥還熱的呢?!?br/>
“桐桐呢?”程舒也問。
“二哥陪她去公安局了,晚一點兒應(yīng)該就回來了,我們在酒店等著吧?!彼酥绮妥叩搅舜斑叺牟鑾浊胺畔?。
程舒也知道,天亮了,可桐桐并沒有好。她往廁所走去,洗臉刷牙,然后走到窗邊吃唐清寧給她準備好的早餐。
唐清寧默默地坐著,從昨天到今天,他的心始終揪著,先是怕她的記憶復(fù)蘇,怕她想起從前的一切?,F(xiàn)在桐桐成了這個樣子,他又怕程舒也會崩潰。尤其她現(xiàn)在這么平靜,越平靜,說明她抱著的希望也越大。
程舒也喝完了碗里的粥,又吃了一個饅頭和幾個煎餃,放下筷子后,她扯過紙巾擦了擦嘴。抬頭時,見唐清寧盯著她看,她有些不解。
“我臉上有什么嗎?”她摸了摸臉。
“沒有。”唐清寧笑了笑,“你休息一會兒,我陪你到樓下散散步吧?!?br/>
“不去了,我們回新城去,你那邊的工作還沒結(jié)束呢?!背淌嬉驳馈?br/>
唐清寧有些呆住了,她說回新城?他還以為她要帶桐桐回a城去,從此就守著桐桐了。她現(xiàn)在是說真的,還是試探他的反應(yīng)?
“舒舒,桐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們應(yīng)該留在這里,看情況再決定。”唐清寧認真道。
程舒也搖了搖頭:“這里二叔會處理好,要強制戒毒或者回到a城,他都可以決定。我留在這里幫不上一點兒忙,說不定還要添亂。”
唐清寧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嘴上還是說:“那就等二哥打電話過來吧,至少我們要清楚桐桐現(xiàn)在到底什么狀況?!?br/>
程舒也想了想,應(yīng)了聲好。
等到上午十一點多,唐致新的電話打來了,他說他帶桐桐回a城,別的話一個字都沒有多說。程舒也便明白,桐桐的情況不是一般的嚴重,否則唐致新不會只字不提。
掛了電話,程舒也走到床頭柜旁邊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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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怎么樣了?”唐清寧問得有些遲疑。
“不太好,二叔帶她回a城了?!背淌嬉餐鶐?,出門真是麻煩。
唐清寧跟進去,拉住她:“舒舒,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很難受,你可以哭出來,不要憋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