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雅詩面色一沉,她不知道來者是敵,還是友。
“小姐,你沒事……”
顧老帶人沖進密室,第一眼所見卻是安坐在這里的楚痕和陳堅倒地的尸體,頓時大為震驚。這間密室事關機密,除了他與雅詩,再無他人知曉,更別說楚痕這個外人了。
“陳堅勾結外敵,背叛神教,已被我格殺。把他的尸體抬出去,免得弄臟了我的地方?!?br/>
兩名教眾聞言,立馬走上前,把陳堅的尸體,連帶著張?zhí)煸娜祟^都給搬了出去。
“小姐,你的內患?”感覺到雅詩身上那強大的氣息,顧老驚喜地問道。
“已經(jīng)無礙?!?br/>
說著,雅詩俏臉微紅,淺笑中帶著些許羞澀,目光更是下意識地往楚痕那邊瞥了瞥。
雅詩自幼肩負重任,素來以成熟、沉穩(wěn)的一面示人,這是她十幾年來首次展現(xiàn)小女子模樣。顧老一生風風雨雨,又豈會看不明白這些,不過他只是會意地笑了笑,并沒有點破,免得雅詩難為情。
將密室重新收拾了下,楚痕便與雅詩、顧老一起離開暗道,回到雅詩的房間。
“老奴拜見圣王?!?br/>
一走進房間,顧老突然恭敬地朝著楚痕行起了禮。
“顧老,使不得。”
楚痕連忙一步上前,扶起顧老,卻不想正好看見顧老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
而雅詩看到這一幕,害羞地白了顧老一眼,臉上再次浮現(xiàn)一抹緋紅。
待到楚痕坐下,雅詩自袖中取出了一塊印著血紅色月牙的令牌。
“這是血月令,見此令如見教主,全教僅此一塊。現(xiàn)在你既是圣王,論地位,與我平起平坐,我便將這塊血月令交給你。憑此令牌,所有教眾的生殺予奪,全在你一念之間。”
接過血月令,楚痕終于明白顧老方才那笑容的意思,原來他與雅詩發(fā)生的事,顧老早就看明白了。
“這么說,各地的玄月閣,我都說的算了?”
雅詩既是玄月閣主,又是血月神教教主,那不用說,玄月閣便是血月神教。
雅詩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你現(xiàn)在也算是玄月閣的半個主人?!?br/>
稍作停頓,雅詩繼續(xù)說道:“如果你能幫我振興血月神教,那不管是我,玄月閣,還是血月神教,就完完全全都是你的?!?br/>
“哦?”
從雅詩的語氣中,楚痕聽到了一種負擔,一種不可推卸的重任。
“啟稟圣王,自從老教主因強行修煉血月神功而亡后,小姐就接任了教主之位,那時她才只有六歲。振興神教,是老教主的夙愿,也是小姐苦苦撐持十幾年的心念,還望圣王為我神教捐一份力。”
“顧老言重了,我既是圣王,那振興血月神教便也是我的責任。”
聽到楚痕這樣說,雅詩喜笑顏開,說道:“這樣說才對嘛,也不枉我白白把自己給了……”
話未說完,雅詩忽地俏臉一紅,連忙住口,心中懊惱今日自己怎么變得這般口無遮攔。
她話沒說完,但話中意思已經(jīng)表露的夠清楚了,楚痕與顧老都是不由一笑,只是前者多是尷尬,后者多是欣慰。
“對了,我翻閱過不少地方志,對這幾十年來云山界涌現(xiàn)的派門也有所了解,但我怎么從沒聽聞血月神教的名字?!?br/>
云山界內,派門的成立必須經(jīng)過神武殿,只要經(jīng)過神武殿就一定會被載入地方志中,沒有找不到的道理。
對這點,雅詩先是笑了笑,隨即回答道:“因為血月神教并不出自云山界?!?br/>
“哦?”
楚痕難掩吃驚的表情,他完全沒料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對這些陳年舊事,老奴知道的更清楚些,還是我來說吧?!?br/>
隨后,顧老就把他知道的一些事娓娓道來。
根據(jù)顧老所說,原來在百年前血月神教陷入滅教之危,為保留一絲血脈,教中的幾位先賢大能合力打開一條空間裂縫,將一些孩童送了進去。當時,這些孩童會被送到哪里,能否活著,沒有人清楚,但好在運氣站在他們這一邊,這些孩童竟成功穿過空間裂縫到了云山界。
這些孩童來到云山界,便以重建血月神教為目標,聚攏到了一起。只不過不知是不是因為穿過空間裂縫的關系,他們原本都是資質極佳之輩,到了這里卻全都變得十分平庸,就連真元境都難以突破。當時正值云山界群雄并起,相互吞并之際,實力弱小的他們只好龜縮在偏僻的河西四郡,暗中圖謀發(fā)展。
時間流逝,曾經(jīng)的孩童慢慢都成了老人,然后淪為枯骨,直到雅詩的爺爺因急于修成血月神功而死,復興血月神教的重任也就落在了年幼的雅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