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宮上,沈淵馮虛御風(fēng),一身青袍,頂上一輪圓月,清冷銀輝,播撒諸空,本是由諸位大能攜手開辟煉合出來的神廷天宮,在這銀輝之下,隱隱窺見原本虛空之相。
只是這虛空之相內(nèi),群星暗沉,似不敢與這清冷圓月爭輝,唯有其才可是這黑夜之中,唯一光亮一般。
下方諸神臉上仍是震驚神色,全無以往之時(shí),那般莊重肅穆之景。
這也由不得他們震驚,委實(shí)親眼目睹到別人修成渡明境界,那可不是常見的。
就比如神廷之中,天帝早在登基之前,便是成就渡明道果,在那個時(shí)候,他們還未出生,自然是不知。
而西虞帝君與東曦帝君,其中西虞帝君成就已久,據(jù)聞比天帝還要早千年入此境,而東曦帝君則是天帝登基五千年后成就,他們之中唯有雨珖天師與元生天王見過。
至于十四帝子成就渡明,卻是其人在妖界之時(shí)成就,因此他們無緣得見。
所以說,沈淵這一成就渡明境界,著實(shí)令他們大開眼界,尤其是其人成就之時(shí),那一股令他們?nèi)滩蛔∠U伏跪拜的感覺,這才讓他們清楚知道,為何此等大能,會被尊稱為帝君!
當(dāng)真是有主宰生死,掌握存續(xù)之能為啊!
沈淵看了一眼諸神,并未與其等言語,他起指一點(diǎn)天上那一輪圓月法相,后者緩緩落下,同時(shí)那滿天清冷銀輝,如鯨吸水一般,倒轉(zhuǎn)回歸,同時(shí)那孤月輪與清虛劍隱沒在虛空之中,不見蹤影。
那圓月法相逐漸縮小,最后落在其身后,好如一方素白玉盤,清冷氣霧縈繞,不染半點(diǎn)污濁。
做完這一事后,沈淵心念一動,一道月華拔天而起,直往御霄天宮之中!
月華在空中一轉(zhuǎn),徑直落在了天宮之前,沈淵對宮門前的兩位金甲神人一禮,稽首道:“青漓拜見帝尊!”
天宮之內(nèi),天帝的聲音響起,威嚴(yán)道:“宣!”
兩位金甲神人讓開道路,沈淵不卑不亢,緩步踏入。
步入天宮之后,沈淵舉目一看,只見大殿之上,有著四道身影,其中兩道面容不清,一眼看出,就知道是分身。
另一道則是十四帝子,其人雄姿英發(fā),少年意氣,背后一輪赤陽煊赫,銳不可當(dāng)。
而坐在正中的天帝,哪怕是以此時(shí)渡明境的沈淵來看,也是浩瀚不可測,心念落在其人身上,他對于周遭他物的感覺,皆是退去,好若天地之間,只容得下其唯一之存在。
沈淵知道,場上那兩道分身,應(yīng)該就是西虞帝君與東曦帝君,只是其等只是分身,他并不能以此推測其人功行如何,倒是十四帝子氣機(jī)蓬勃,毫不掩飾,沈淵一眼就看出,其人雖然早成就他兩百余年,但是兩人功行差距,并不是很大。
“青漓拜謁帝尊!”
沈淵恭敬一禮,他身姿高絕,一身青衣,乍一眼看去,只覺其人好若青鳥仙姿,齊天豐神。
天帝淡淡地說道:“青漓平身。”
沈淵一正身,平靜地接受著天帝的打量。
天帝看了一會兒后,長長地嗯了一聲,仍舊是寡淡語氣,道:“賢侄功行精進(jìn),寡人亦是高興?!彼粨]手,身旁一朵金云飛出,其上托著一只肚腹寬大,口只三指,兩側(cè)有耳,通體青黃,似玉非玉的靈壺。“此乃乾虛酒,可助賢侄穩(wěn)固功行?!?br/> 沈淵一抬袖,那金云收入袖中,禮道:“多謝帝尊賜下御酒?!?br/> 天帝微微頷首,又對身旁的西虞帝君道:“西虞帝君,今番青漓賢侄成就渡明,亦可謂一方帝君,不如便由爾主持,恰好與宏正帝君之冊禮同時(shí)舉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