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族長清了清合同,顫抖著手拿起一張寫好的文書來:
“文家的財產(chǎn)都在這里了,這些賬目上記載了文家這些年來的收入和支出,各位看了有什么意見嗎?”
族長往下首幾位族老那里一一看過去,見眾人雖面色古怪,卻都是點了頭的,便又接著說:
“既然沒問題,那咱們就把它分一分……”
李氏早已等不及了,聽到這里恨不得上前一把將那文書搶下來。
“文家目前剩余祖宅一座,家具若干,當(dāng)年文家祖宅是我們大家伙兒看著建成的,因此對價錢還了解些,現(xiàn)在也就值……”
族長略停頓了一下,重重咳了幾聲,直咳的臉色都漲紅了起來。
李氏見了嫌棄的往后撤了撤,卻仍舊耐著性子等著。
文家的大宅,算是整個江南最氣派的,又有她老公公的名頭在,那可值錢了呢!
文少卿在旁邊急的直跳腳:
“你倒是快說??!”
族長略平復(fù)了一下,重新拿起那張文書,瞇著眼睛看了又看,方才接著剛才的念下去:
“如今市價大概一萬八千兩?!?br/>
二人聽了,眉眼隨即垮了下來:
“族長,你不會搞錯了吧!我們那祖宅怎么可能就值一萬八千兩?”
族長掀起眼皮瞥了一眼文少卿:
“你們那祖宅都多少年沒修繕了?如今能住的無非就那么幾個院子,這要真買下來可不得花著功夫重新翻蓋?”
“還有,買宅子最重要的就是圖個吉利,你們?nèi)缃穹旨?,那宅子能賣出高價也才怪了?”
文少卿頓時不言語了,他若然犯渾,也總知道世對團員和滿的看中,以往分家的,家破人亡的宅子,確實很難出手。
“那……除了宅子還有田產(chǎn)呢!鋪子呢?”
文少卿想著,宅子賣不出去倒沒什么,兩家一分照舊能住著,得把那些鋪子和田產(chǎn)要過來,那可是生錢的東西!
“呵呵……沒有?!?br/>
族長仿佛聽了一個極大的笑話,忍不住笑了兩聲,直接就說沒有。
“沒有?怎么可能沒有?!”
李氏頓時炸毛了,文家這么大家業(yè),怎么可能連田產(chǎn)和鋪子都沒有?
族長慢悠悠拿出一摞賬冊來,隨便翻開一頁:
“永和二年七月十四日,文少卿欠天運賭坊白銀五百兩,壓第三大街綢緞鋪子一間……”
“永和二年十二月六日,文二老爺同人爭奪麗人坊花魁,花紋銀一千兩,抵十三里橋莊子一座……”
“永和三年一月三日,文大老爺欠醉香酒樓白銀七百兩……”
族長一樁樁念下來,文大老爺、文二老爺、文少卿三人皆如木雞般呆雞在原地,許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李氏聽了“嗷嗚”一聲就沖著文二老爺踢打過去:
“買花娘!爭花魁!你過的好生瀟灑!你讓我們娘們在家里吃糠咽菜,你倒是瀟灑了?!”
文二老爺被打的抱頭鼠竄,終于忍不住一把將李氏推倒在地:
“李氏!你再打我……再打我信不信我休了你!”
文二老爺仿佛終于找回了自己男子的氣概,酒也醒了,腰板也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