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回想,那油漆沒準都是白蕓安排人弄的。
至于其他的花銷,她不在去想了。
總之都是她愚蠢。
在半年的時間里,竟然將六千元都花沒了。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錢秦家人確實沒用一分。
顧喬喬關(guān)上了衣柜的大門。
秦家人不待見她,自然也不關(guān)注她。
所以,這六千元怎么花的,也沒人放在心上。
不過這錢其實還有八百元被白蕓借去了。
顧喬喬皺眉,這錢只怕不好要回來,因為一沒證人二沒借條的。
白蕓怎么可能承認呢。
看著錢包里的十二塊零五毛,顧喬喬面色微涼。
這點錢連火車票都買不到。
顧喬喬站在了陽臺上,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心里卻不得不承認,就算是多活了一輩子,她的心眼也沒有白蕓多,心性也沒有白蕓狠。
她剛來帝都的時候,干凈的就好像一張白紙一樣。
大都市的繁華和喧囂,讓她又自卑又自傲,單純的她被白蕓一哄就上了鉤。
一個不知道自己站在地獄的邊緣,一個狠狠地伸出手。
而上輩子經(jīng)歷了常人一生都沒有經(jīng)歷過的苦難的她,在重活一世的時候,卻依然心存善念,處處被動。
白蕓伸手,她就去擋,白蕓縮回了手,她也連忙退回去。
其實她和白蕓之間,要算的賬實在太多。
顧喬喬想,今天的白蕓是一定不會甘心吃了啞巴虧的,她在被動下去,也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主動出擊,這個想法不錯。
顧喬喬回到了臥室,此時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秦以澤今晚應該不會回來了。
她上了床,繃緊的神經(jīng)在放松了之后,就感到極度的疲乏,顧喬喬很快就沉沉的睡去了。
迷迷糊糊之中,一道清冽的氣息在她的頭頂縈繞,好像她在竹林里聞到的竹葉清香。
似乎有一道若有所思的視線在注視著她,讓她感覺有些清寒,于是又往被子里縮了縮。
等在睜眼的時候,已經(jīng)是翌日的清晨了。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投射到屋子里,帶來了絲絲的暖意。
顧喬喬看著身側(cè)另一半干凈整潔的床,空氣中有熟悉而又陌生的清冽的氣息。
昨晚不是夢,原來秦以澤竟然回來了。
顧喬喬看看時間,她連忙起床,洗漱好之后,出了房間。
餐廳的餐桌上,竟然擺好了早餐。
離著不遠,聞到了濃濃的小米粥的香味。
而在窗戶前,秦奶奶竟然沒有坐輪椅。
而是拄著一根紫檀木的拐杖,正笑瞇瞇的和秦以澤說話。
顧喬喬悄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悄悄的攥起來。
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笑意。
對于未來,她更有信心了。
秦以澤回頭,就看到了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孩。
烏黑的頭發(fā)扎成了馬尾,紅色的針織衫,顯得脖頸修長而又白皙。
氣質(zhì)如蘭,卻又亭亭玉立。
秦奶奶看到顧喬喬,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看著顧喬喬要過來,擺手說道,“喬喬你別過來,我走過去。”
說著拄著拐杖,一步步的朝著顧喬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