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少年見李玄看自己的眼神不善,當(dāng)即大聲道:“你們看這廝,怕不是被我等說到了痛處,惱羞成怒想要打人了?”
人群稍稍散開了一些,顯然不少人雖然嘴上對李玄罵的惡毒,卻也并不想在這里無端地跟他打上一架。
那白袍少年的一個伴當(dāng)尖聲道:“容不得他在此圣地撒野,我已著人去通知了禮部的大人們,他要是敢打人,即刻便將他趕下山去?!?br/>
眾人轟然叫好,不少圍觀者不怕事大,哄笑著還在不斷用言語刺激挑釁。
李玄握拳而立,看看四周的少年們不問青紅皂白,紛紛出言奚落,心中其實并沒有多少氣憤,他想做的只是怎樣可以震懾一下這群人,不要阻礙他進(jìn)入天下樓。
那白袍少年見他目光雖狠,但終究沒有動手,心中似乎有了底,大聲道:“要么你講出些可行的訣竅證明自己并非沽名釣譽(yù)之輩,要么你趁早還是滾下山去,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我便站在此地,你還真敢打我不成?”
李玄終于緩緩開口道:“我在想一些問題,是誰賦予了你們權(quán)利隨意判定別人的品行?又是憑了什么你們用污水潑我,我就必須要自證清白的?”
人群中有人喊道:“你若真是有本事在那樓中觀典半日的,何不講出訣竅自證?如此支支吾吾不肯明言,不是裝神弄鬼、沽名釣譽(yù)之輩又是什么?”
微微哂笑,李玄看也沒看那人,繼續(xù)道:“可能你們不熟悉我,我這個人慣常不愛動粗,喜歡以理服人?!?br/>
白袍少年一聽,眼珠一陣亂轉(zhuǎn)笑道:“既然你說以理服人,我等也不是不講理的,你便說點道理出來聽聽,若能得眾人信服,便也無人逼問于你。”
他一心只想將李玄逼到墻角,眼看李玄似乎并不敢動手打他,膽氣越發(fā)壯了起來,這話說著好聽,但卻十分惡毒。
李玄松開握緊的拳頭,緩緩道:“好,那就說說道理。”
“我大唐開國千余年,你們可知太祖憑什么能夠分封六國,一統(tǒng)宇內(nèi)?”
人群一陣哄笑,要說其他的可能各自術(shù)業(yè)有專攻,但身為大唐子民,哪有不知太祖之事的?
頓時便有少年高聲接口道:“我大唐太祖,文成武德,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大荒世界,四方來朝,自然成就千古不世功業(yè)。”
又有一人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吾朝太祖秉皇天之愿后土之德,順勢而動,天合人應(yīng),從者如云,天下則盡入囊中矣。”
微微一笑,李玄不置可否,看著面前的白袍少年問道:“你怎么說?”
白袍少年見他問到自己,心中已有定數(shù),伸手壓了一壓,四周嘈雜的聲音低了很多,這才說道:“我朝定鼎天下,成就萬世基業(yè),不但有天時地利人和,更因太祖他老人家便是千古以來數(shù)一數(shù)二的修者,萬軍從中取敵酋之首級猶如探囊取物,這大荒天下,是時何人是他對手?正因為無人能敵,這才成就了千古帝業(yè)?!?br/>
四周少年聽了他這番論斷,雖然顯得不那么冠冕堂皇,卻也深刻了許多,不禁紛紛點頭。
李玄頭一個鼓起掌來,啪啪的鼓掌聲在人群中顯得十分突兀,但四周有許多人都識得這白袍少年的,知他頗有背景,是以也都附和著鼓起掌來。
白袍少年見自己一席話,眾人都鼓掌贊同,不禁十分得意,挑釁似的看著李玄,便要看看他的道理是什么。
鼓了半天掌,別人都已經(jīng)漸漸停了下來,可李玄依舊鼓掌聲十分響亮,四周的少年們看到這幅景象不禁面面相覷,許多人心想:“莫不是這小子被說的啞口無言,要認(rèn)輸了?”
李玄一個人鼓著掌,忽然說道:“道理便就是這個道理,你說的很好,比我說起來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