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扶起一臉狐疑的鈕安大叔。
　　
　　讓他坐到一旁，只要說實話，桌上的銀票全是他的，不用去外人家的銀號去兌。多方便。
　　
　　鈕安還是不敢說話，雖然有年邁的父母在身邊。
　　
　　“對不起漱心格格，我、我什么都沒看到！”剛剛的牟維鴻怎么說的，現(xiàn)在還怎么說。
　　
　　就是在稱呼上變了些而已。
　　
　　桌上的銀票，不管是不是屬于他的，他一文也沒敢收。
　　
　　“行了！收起妳那哄小孩子的伎倆吧！大丫頭！我忍妳半天了！”大夫人猛地站起身來，看著鈕漱心道。
　　
　　“鈕富，你來說！”大夫人命令一旁站立的鈕富。
　　
　　鈕富早等這句話呢！
　　
　　“昨兒個晚上，我因為多喝了幾杯尿頻，有一次，我迷迷糊糊的正要去茅房，剛一要往茅房拐，不想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往五夫人房的方向走！我見這人形跡可疑，我就悄悄跟在他身后。再一看這人手里還拿著家伙，我便怕的要命！看他只一下便輕輕地躍到房頂，我當(dāng)時心一虛，怕他認(rèn)出我對我下手，我便老老實實地去我的茅房，不想在回來時，卻發(fā)現(xiàn)剛剛躥上人房頂那人，竟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我想他肯定是死了！也沒敢叫出聲來！不想叫自己也和他一樣，就乖乖地回房了。我嚇的要命，哪兒還睡的著??！翻來覆去的我睜著眼睛看了一宿，直到天亮，我才敢跑去找大夫人說這事兒。早上，他們吵吵說是鈕安沒了，我還以為真是他呢！后來一想鈕安沒這兩下子！那我就更怕了，一想我們鈕府任自由出入，那還不是想殺誰就殺誰嗎？”鈕富說話時一點兒害怕的樣子都沒有，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一定是有他這么說的?？裳巯麓链┧?，卻沒有真憑實據(jù)，大格格也是而著性子聽他說完的，果然，在他說完后，還是叫大格格找出了漏洞。
　　
　　“鈕富大叔！你說你看到那個躥到我五娘房人頂上的那個人就是他是吧？”大格格說完，指向地上躺著的一句尸體說道。
　　
　　鈕富點點頭。
　　
　　“那好，我再問你，你說你看的很清楚是吧！我并不這樣認(rèn)為?！贝蟾窀裥χ鴨査?。
　　
　　鈕富再次點點頭。
　　
　　“我再問你，昨天是什么日子？”被大格格這突然一問，鈕富遲疑了一下，這個，他還是記得的。
　　
　　“正月初三！”鈕富說的沒錯，昨天就是正月初三，五娘的宅子在鈕府南側(cè)，如果鈕富真的如他所說，一路跟著那人身后，且還看的清清楚楚的話，且不說那人有沒有回頭被鈕富認(rèn)出長相來，假使他真的認(rèn)出來，那除非是月中，月亮高掛在南天頭頂，不然，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鈕富這個家伙在說謊。
　　
　　鈕富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
　　
　　他回頭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卻沒有看他。
　　
　　大夫人找錯了選。她不該叫鈕富來做個偽證的。
　　
　　“鈕富大叔！您撒謊也該看看日子吧！昨個初三，今天是初四。以月亮的高度，它是不可能叫你看的那么清楚的，像這樣的日子，怕是月亮祂老人家還沒等圓，就已然落下去了吧！我們家深墻大院的。月亮升也在西，落也在西。只怕你連月亮的影子都看不著吧！您如果不是在說謊，那就是真的認(rèn)識他！”大格格字字見穩(wěn)血，半點兒反駁的機(jī)會也沒給鈕富。
　　
　　“不不不，我不認(rèn)識他，我就是認(rèn)出他來的，這個在地上躺著的就是他，我沒有說謊！”鈕富在極力狡辯。
　　
　　“鈕富大叔！差大哥們可都聽著呢！你這說法根本站不住腳！”漱心格格針鋒相對。
　　
　　“做偽證是要坐牢的！”漱心格格提醒他。
　　
　　“我！”鈕富不再說話。
　　
　　“不，他就是說謊！”鈕安聽不下去了，把他見到的和聽到的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并且還拿出了物證。
　　
　　在其中一具尸體上，他找出一樣?xùn)|西來。那物證正是那死者的一件褻衣上面標(biāo)記，那是大夫人房里的下人們獨有的。那個鷹隼一樣的標(biāo)記你就是刻意去偽造，都不一定能偽造出來。
　　
　　“來吧！拿人吧！”一位老者從堂外一步邁進(jìn)來，短短的幾個字，看似說的很輕松，實則就是命令。
　　
　　差爺們上前，拿住了鈕富與鈕發(fā)幾個人。
　　
　　大夫人還是不服氣。她還有要給自己辯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