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間的內(nèi)殿,明顯被大戰(zhàn)毀壞了大半,還未曾休整。大概是前兩天被襲擊時,戰(zhàn)斗席卷砸毀的戰(zhàn)場,地上還散落不少幡旗,刀劍類靈寶的碎片。星星點點的,仿佛落了一地碎瓷。
姚真人掃視戰(zhàn)場,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這里有好一場大戰(zhàn),天臺山群魔的法寶都給砸碎了,這才省卻我們不少事。不過只以筑基境界御法寶爭斗,還是太勉強了,爭斗得如此激烈,肯定都力竭了,這樣難免神魂受損,正經(jīng)法寶也沒搶著多少,還傷筋動骨的,怕是得養(yǎng)上好一陣子了?!?br/> 李凡看著那廢墟之中,好多已經(jīng)開始發(fā)臭的魔僧尸骸道,三天了,連自己人的尸骨也不收斂么,“好歹除卻這些魔頭,也算是件好事?!?br/> 姚真人卻搖頭,“這些算甚么魔頭,不過是些小丑。大概都是些盜墓偷功的江湖人,殺人越貨的山賊,朝廷通緝的江洋大盜。也不論道心,只要夠膽子入伙就傳授些左道妖法收編了,湊數(shù)的匪類,散養(yǎng)的鷹犬罷了。”
姚真人往場中掃了一眼,忽然笑了笑,伸出劍指隔空一點,“你瞧,這個倒勉強算個魔頭。”
他話音未落,隨手一道劍炁打出去,快到看不清劍影,就好像開手槍一般‘砰’得一聲爆響,指尖炸開的音波將周圍的塵埃碎瓦都掀起來,接著就見不遠處大堆的廢墟垃圾堆炸翻開來,里頭‘哇!’得一聲慘叫,摔出個光膀子的大光頭。
乍一看這家伙的樣子,胸門被撇開一條猙獰刀口,肚腸都流出來一地,全身血灰泥漿,撲鼻惡臭,還以為是腐爛的尸首呢,可此刻卻捂住了心口,嗷嗷叫著在地上撲騰,分明就是個裝死的。
“這是個金丹的,龜息法閉神法晗光法,可都使的很不錯呢,瞧瞧,還自己劃拉一刀,躲在尸堆里藏著,連九皋都沒瞅著他哩。這種才是心狠手辣,經(jīng)驗老辣的魔頭?。 ?br/> 姚真人一邊向李凡指定江湖經(jīng)驗,一邊劍指連發(fā),砰砰砰砰得,把那剃了個頭就假裝彌勒的大和尚,四肢關(guān)節(jié)統(tǒng)統(tǒng)打爆,軟骨肌肉都像被炸得碎片亂飛,堂堂金丹的魔頭只能和泥鰍似的撲騰,被打得哇哇大叫。
李凡看看姚玄洲,見他只是攏起袖子在旁站著,卻始終不直截了當(dāng)?shù)脫魵⒘四菗潋v哀嚎的光頭,于是也知道他的意思了,“謝真人指點?!?br/> 于是他提起吊睛白額锏,闊步走向那假和尚,也不靠的太近,就仔仔細細看了對方一眼。
呵,這一身的悍肉是吃齋能吃出來的?肩背上還紋著頭惡虎食人圖呢,大概是營養(yǎng)過剩,都肥城胖虎了??蓜e說是什么無辜之人哈,何況哪個高僧還光著膀子穿個女人褲衩坐禪?女裝有助修行還是怎么的?
那花和尚也知道大限將至,涕淚橫流得哀嚎求饒,“仙,仙長饒我一命!我知錯了我知錯了!愿發(fā)下咒誓,終生為奴!侍奉仙長!不敢叛離!求求您饒了……”
李凡把雙锏用右手捧著,左手抬起止住對方的廢話,“怎么稱呼?”
“啊,???我……小人……小奴……金,金……虎……”
看他居然一下子都答不上來,李凡冷笑,“名字都想不起來!是名聲太臭了,自己都沒臉說吧!還好意思叫我饒你?乾坤飛龍劍!”
這一袖子甩出的乾坤飛龍雙道劍嵐,只朝著大和尚心口,被姚玄洲一指點破的血洞卷去。那大和尚也不愧是個金丹級的魔頭,哪怕斷了四肢,依然咬牙暴吼,脊背一停,把身子一彈,居然避過了劍龍絞殺的路徑,沒叫雙劍劍氣當(dāng)場絞死,只被澆了一身的火油。
恩?火油?
是的,左手發(fā)出乾坤飛龍劍氣的當(dāng)口,袖子里的鯤就一張口,按照他們兩個之前秘密練習(xí)的合體技,把含著的油火罐呸了出來,叫劍嵐直接帶著火油卷過去,雖然讓這魔頭避過了殺招,卻劈頭蓋臉得澆了一身。李凡甚至還根據(jù)情況,設(shè)計了辣椒粉,石灰,煙霧彈等各種各樣的變招,可惜還沒練成,主要的難點在于怎么叫鯤把東西含在嘴里別咽下去……
總之,趁著對方被澆了一身火油的良機,李凡隨即把左手反卷,五指一連射出五道赤煞劍氣,繼續(xù)刺向大和尚。
這魔頭嘶聲慘叫著還想再躲,卻還是料想不到,李凡修的五羅劍鬼,可以分心駕馭五道劍氣,來回穿插。他手腳都被打斷了使喚不得,一塊肉團又能躲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