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幌的市區(qū)街頭隨著北海道敘職大會的展開而變得井然有序。
隨處可見停在路邊的警車,警視廳的人負手站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銳利的目光從墨鏡下透過,審視一般掠過街上的每一個人;他們的腰間別著手槍,防彈衣和登山靴一應俱全,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
如果有必要的話,警車的后備箱里就是大口徑的槍械和破片手雷;這陣仗儼然是按照應對恐怖襲擊的等級來定的;實際上在姜瀝川轉正考核期間的確發(fā)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札幌警察署辦公大樓。
櫻井眾恕聽完手底下的幾位領導層的報告,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五味雜陳之情,用手捂住了臉,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
“他媽的......”
警察署的眾人大氣不敢喘,紛紛低頭在紙上寫著什么,就好像少時的學生被老師責怪之后的不知所措。
黑木川倒是挺自然的,他跟了櫻井眾恕這么多年,知道櫻井眾恕是個什么樣的人,此刻捂著臉露出一副頹勢說明事情還沒有到那種無法解決的地步,要真到了那種地步的話他就不會在警察署里開會喝茶了。
櫻井家的力量就算放在九大家族里也是頂尖,在北海道也可以說僅次于議會;沒有什么問題是櫻井家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一定是故意的,比如原界放逐的丟失案件。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走到了將近中午十二點,但沒有一個人提出要吃個飯之類的想法,除非他想脫了身上這件制服。
今天已經(jīng)是十一月六日了,敘職會議已經(jīng)確定在四天后舉辦,櫻井眾恕作為內(nèi)部人員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并且放下了手頭上一切的工作全力以赴應對這次會議,但沒想到在昨天還是發(fā)生了意外。
一位函館市海事局的政要在前往札幌的路上莫名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櫻井眾恕放下雙手,露出漠然的臉和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黑木川。
黑木川了然,將早已準備好的資料放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真是車禍那還真問題不大,關鍵是......
櫻井眾恕狠狠地將報表摔在桌子上,嚇了那些警察署的高層一跳。
這次的敘職大會說是敘職,其實倒不如說是捉內(nèi)鬼好一些;因為這次會議的終極目的就是揪出那些櫻田門的爪牙,肅清北海道的高層。
櫻井眾恕知道那個海事局官員的死亡肯定和櫻田門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但奈何后者做事太干凈,櫻井眾恕幾乎將車禍事發(fā)地的監(jiān)控循環(huán)播放了至少一百遍,以至于一閉上眼睛畫面就從腦海中浮現(xiàn),但也沒能找出任何關于櫻田門的線索。
想要配合函館當?shù)氐慕M織進行調(diào)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函館的政治地位比較特殊,雖然也是隸屬于北海道的一座中心城市,但卻是直接受命于東京的管控。
這也是為什么東京那邊能毫不顧忌的將函館的高層全部更換,并且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原因。
雖然北海道有著相當獨立的政治地位,但有些基本原則還是要恪守的,而函館就是東京那邊權力的彰顯。
櫻井眾恕扶額,知道拖下去也沒什么好的結果,于是揮了揮手,示意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高層吃飯去吧。
眾人如臨大赦,爭先恐后的涌出了會議室。
最后只剩下櫻井眾恕和黑木川兩個人。
“都是一幫等退休的老油子,偏偏還辭退不得?!睓丫娝缀跏且е涝谡f這句話,“基層的警官反而最適合當管理層,只可惜年齡有些小,強行提拔會被說閑話?!?br/> “您看起來可不像是怕被說閑話的人。”黑木川笑。
“這種關鍵時候還是不要亂來為好。”櫻井眾恕恨其不爭的搖了搖頭,隨即問道:“姜瀝川在哪里?”
“在宿舍里睡大覺。”
“哦.....北野清水今早給我發(fā)了郵件,看起來她對姜瀝川的考核結果十分滿意,甚至一度想要把姜瀝川重新調(diào)入函館任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