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剛在陶朱院子站定就朝屋里喊道:“陶朱,西子……我回來了!”
屋里一陣響,陶朱和西子屋里跑了出來,站在門口定定地看著落凡許久,才跑過來上下打量著落凡。西子拉著落凡的手,淚汪汪地道:“三十多年了,你終于回來了。全好了嗎?”
“三十多年……??”落凡愣了愣,不解地看向馮道。
馮道走過來,溫柔地注視著她道:“你忘了嗎?起云山一日,地上一年,你在那養(yǎng)了一個多月的傷,不是剛好三十多年了嗎?”
“那我不用回番家了吧……回去都事是人非了。”落凡想到這淡淡的傷感漫上心頭。
馮道慢慢地?fù)嶂男惆l(fā)但笑不語。
陶朱雙眼微紅,欣慰地拍拍落凡肩膀。
西子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落凡,滿意地笑道:“大難過后必有后福,你現(xiàn)在靈力上升,長得也越發(fā)出塵,起發(fā)水靈了。馮道可有得操心了?!?br/> 馮道笑道:“誰敢!”這語氣略顯凌厲。
落凡跺跺腳道:“西子!我才回來你就取笑我!”
“是,是,是……不取笑你!”西子拉著落凡往堂屋走。“今天陶朱叫我準(zhǔn)備多點心,我都沒心思做,只做了點。早知道是你回來了,我半夜不睡覺起來準(zhǔn)備了?!?br/> 猼訑飛得慢,現(xiàn)在才追上,落在馮道身后,對陶朱和西子施了個禮。
落凡忙道:“這是我們在起云山遇上的舊友。前世的…呵呵!馮道不讓提前世。”
陶朱上下打量了猼訑一遍道:“可別跟尚付一樣才好。”
“不會的!”落凡從袖子里掏出那罐在起云山帶回來的酒,遞給陶朱。“陶朱,這是我埋在起云山地下的酒,很香的!”
陶朱接過來,打開蓋子立即香氣四溢。陶朱淺嘗一口,立刻高興地眼睛都亮了,道:“從沒喝過如此香的酒?!?br/> “馮道說這跟起云山上的仙氣有關(guān)?!甭浞驳教幙?,尋著尚付?!疤罩?!尚付呢?”
西子和陶朱同時看向馮道,落凡察覺不對,也看向馮道尋求答案。
馮道臉色不變,對陶朱道:“帶我們?nèi)タ纯此?!?br/> 陶朱帶她們走進(jìn)書房,指指書窗旁的床道:“他在這里?!?br/> 落凡走近一看,奇怪地道:“尚付怎么睡著不醒?”
馮道走到落凡身邊看了看尚付,冷漠地道:“陶朱,你的陣法不錯,居然能護(hù)住他的元神不散!”
落凡轉(zhuǎn)身瞪著馮道道:“這到底是什么回事?你把他打成這樣的?”
馮道一臉淡漠地道:“我說了,那時的情況我沒空理他?!?br/> “那他怎么會這樣?”
“直接把他布下陣拔除了,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瘪T道的臉色越來越淡漠。
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猼訑,臉皮微微抽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馮道。馮道回視著他,眼中滿是警告的意思。猼訑略顯慌亂地低下頭。
落凡指著馮道不敢置信地道:“你,你竟然直接把陣拔除,這陣法是他以元神布下的,他不元神碎裂真是萬幸了!”
“當(dāng)然我來到陣外,就聽到你在陣內(nèi)慘叫。我什么都沒多想直接把陣拔除了。這是最快的方法,現(xiàn)在想來我很慶幸當(dāng)初這么做,要再晚點,再晚點……”馮道到最后不忍說下了,只用滿眼的沉痛鎖定落凡。
落凡看到他眼里的沉痛,安撫似的握上了他的手……
陶朱道:“那小子急于求成,用自己的元神布陣,偏偏又執(zhí)念太深入了魔障。怨不得誰的?!?br/> 落凡側(cè)過臉看著尚付,心生不忍,對馮道說:“他心系于山鬼,一千多年的煎熬與等待,偶入魔障情有可原。你可以救他嗎?”
馮道可有可無地掃了尚付一眼道:“我沒辦法,陶朱已用陣法護(hù)住他的元神,只需要些時日慢慢修復(fù)就可以了?!?br/> “那得需要多少時日?”落凡道。
馮道無所謂地道:“那就不知道了。”
猼訑走過來,看了看馮道欲言又止。馮道掃了他一眼道:“有話但說無妨。”
猼訑猶豫了一下,從懷里掏出一個青色小藥瓶,雙手捧著呈到馮道的面前,低聲道:“這是我的一位仙友煉出來的仙丹,可用于重塑元神?!?br/> 馮道看了一下藥瓶,沒伸手接下,微冷盯著猼訑?shù)溃骸澳阆刖人???br/> 猼訑?shù)拖骂^,輕輕道:“是落凡想救。”
落凡接過藥瓶,媚諂地看著馮道道:“對,是我想救尚付?!?br/> 馮道臉色緩和下來,無可奈何地掐掐落凡的臉,轉(zhuǎn)身出去。
陶朱哈哈笑起來,指著猼訑?shù)溃骸澳氵@個人看似粗獷、拘謹(jǐn),實則狡猾。但要記得忠誠。”
落凡看馮道出去了,忙拉猼訑?shù)酱策叺溃骸澳阙s緊救他吧!他還得想辦法挽回鬼的?!?br/> 猼訑上前喂尚付吃了丹藥,又開始為他施法。落凡和陶朱、西子怕打擾到他,悄悄地走出了書房。三人出了書房,見馮道坐在飯桌上自斟自飲,也跟著坐了下去。
落凡看了看馮道,小心翼翼地道:“馮道,你在生尚付的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