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籟將醒還寂,微風撩起輕煙在江面輕輕拂過。幾聲猿嘯聲由遠及近,落凡伸伸懶腰,深吸口氣,感覺淡淡的辛夷花香攜帶水氣在鼻間縈繞:“好舒服……讓我再賴一會兒,此處該有悠揚的簫聲?!甭浞舱f完就閉上眼繼續(xù)懶著,直到耳邊真的傳來悠揚的簫聲才睜眼。順著簫聲落凡看到馮道站在船的另一頭吹著簫。在輕煙籠罩下,微風有情撩起了他的衣擺。落凡在心里嘆道:“《洛神賦》那放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了,還真是翩翩仙人之姿。分別后…這畫面足讓我撫邊相思的每個角落了?!?br/> 簫聲散落江面愛撫每個波紋,融入輕煙間與之輕揚。晨風解意把簫聲帶向天邊引出了朝霞。一切是那么地美好地繼續(xù)著,直到船夫喊道:“吃飯了~”落凡撫額哀嚎,馮道放下簫看著落凡微笑
吃過早飯就啟程。在程中落凡還是捧著本書學習,還是努力找些問題來打擾馮道。到中午時他們下船登岸
馮道握住落凡的手說:“這里連年天災人禍,莊稼毫無收成。百姓都是吃草根,樹皮和觀音土艱難度曰。當官的為了賦稅對百姓百般迫害。平常之家破屋拆墻,更窮困之家根本無法度曰!”
“馮道,你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
“你且走且看”
出渡口已是另一個天地。塵土和枯草在凜冽的寒風中翻滾。不遠處是沒有炊煙的村莊,一個瘦得皮包骨的婦女抱著個嬰兒從村里走出來,當著落凡和馮道的面前把懷里的嬰兒放在路旁,就決然轉(zhuǎn)身遠去。落凡訝異地指著那嬰兒說:“這是干嘛?”
馮道說:“這是遺棄!”
落凡怒道:“可惡!即然生了就該養(yǎng)?!?br/> “這就是人類,自己都顧不上時,就選擇遺棄”
“惠施說有情才是人。等到人有了計較之后就有了舍棄,人有時比山上的野獸還無情。馮道你能安置那嬰兒嗎?”
馮道笑道:“這嬰兒與某人有緣!”在馮道揮手間嬰兒已有去處了。
馮道指著一棵大樹說:“已是中午,我們?nèi)ツ沁叧渣c干糧?!?br/> 落凡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大樹下居然有幾副骷髏,落凡大叫起來,扯住馮道怎么也不肯往前。
馮道冷聲道:“怕什么?!不曾生不曾死?!闭f完就拉落凡走到樹底坐下,然后遞了兩個饅頭給落凡。馮道說那句的道理落凡雖然懂,但坐在這里心里還是毛毛地,啃饅頭的動作也略顯艱難起來。好不容易啃完饅頭,落凡站起來就路,頭也不回地喊道:“這吃饅頭還真是修行呀!”馮道哭笑不得地搖著頭跟上她。
走過荒野,步入村莊。這里的只住著幾個老人,年輕人不知是逃往別處了,還是被抓去當兵了。更多的房屋是人去屋殘,只有光禿禿的樹木在寒風中顫抖,也不知當春天來臨時是否能發(fā)出新芽。在轉(zhuǎn)角處幾個老人正在分割著一個死人,落凡看到了立馬吐起來。馮道遞了杯水給她說:“在這樣的年代人也是美食。”落凡吐到?jīng)]東西吐了,才虛弱地對馮道說:“帶我離開這”
再往前走一處高臺上,用籠子裝著一些人,一些衣穿著看得過去的人在估價。落凡對馮道說:“這是在販賣奴隸吧?”馮道說:“對!”落凡的眼睛鎖定籠子里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那男子很特別,一臉毫不在意地在照著鏡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似乎越看越滿意,嘴巴還念念有詞。落凡呆了呆指著那男子對馮道說:“你能變點錢出來讓我把他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