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的下午,東山村來了一個人。
這人頭戴大草帽,寬大的帽沿遮住了臉,看不清模樣,肩后背著一把厚背鬼頭刀,騎在一匹青毛大騾子身上,慢慢悠悠走向興云山莊。
走的慢并不是因為這個人逍遙自在,而是大騾子太累了。汗透體毛,在陽光下晶瑩閃亮;四只蹄子虛浮不定,只打擺子;嘴唇耷拉著,白沫子從嘴里泛出泡泡來。
眼見是強弩之末了!
騎在騾子上的人并不疼惜,眼見走的慢了,在騾子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騾子吃痛,強打精神奮力走出幾步,卻因體力不濟失了前蹄,
噗通!
大騾子倒在地上,眼睛翻過,嘴里的白沫子開始往外涌出。
騾子背上的人一不注意摔倒在地。沒想到這人伸手挺麻利,借勢使了個側(cè)滾翻就站起身來。
“哼,該死的畜牲。”
這人顯然被氣的不輕,冷哼一聲之后,一把從背上拽下鬼頭刀,雙手舉起狠狠斬下。
噗嗤!
鮮血迸濺而出!
大騾子的脖子直接被砍斷,頭身分離,斷口處咕咕冒血,到死也沒有發(fā)出一聲。
厚背鬼頭刀刀頭很重,很適合砍殺。這人砍頭的手法又很獨特,迸出的血竟然沒有一滴濺在身上。
這人還覺得不解氣,抬腿一腳,將騾子的頭顱踢飛,血液在空中甩出一道線,頭顱在十幾米開外落地,又“咕嚕?!睗L出去四五米遠。
最終停在一雙繡花鞋前面。
“啊——砍頭了——殺人了——”林小小嚇得大喊出聲,連連后退,并用雙手捂住眼睛。
林小小本來和陳發(fā)功他們在地里割麥子,但割了一會兒就覺得很無趣,于是鼓動獨孤凡、呼延武和張飛,一起偷偷回家打撲克,沒想到還沒到家就碰到這種事兒。
“師姐,那是騾子,不是人?!豹毠路惨环籽?。
“騾子?”林小小將捂著眼睛的手指分開一條縫,偷偷看過去。
果然,地上的頭顱很長,頭頂還豎著兩只耳朵。雖然糊了一層土,但還是能夠輕易辨別出不是人頭。
林小小放下心來,但隨即就怒了,一手掐腰,一手指著正在擦拭刀上血跡的人,開口罵到:“你這個人是劊子手轉(zhuǎn)世的嗎?干嘛動不動就砍頭?”
這人停下手中的動作,將鬼頭刀重新背在肩后,緩緩開口:“這位姑娘說的不錯,我以前確實是一個劊子手,砍頭的事我很擅長。至于我為什么砍了這匹騾子的頭,是因為他將我摔了下來?!?br/> 這人說話有些漏風,不仔細聽還聽不清楚。
但語氣里透著的森寒之意卻很明顯,即便秋陽溫暖,讓人聽了依然感覺通體發(fā)寒。
再加上砍頭擦血的視覺沖擊,還挺嚇人。
林小小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咽下去沒說出來。
張飛倒是膽子挺大,走上前兩步,大聲說:“你是什么人?來這里有事?”
“我找云逸!”這人說話的語氣總是待著陰森。
“找我?guī)煾父陕??”林小小一聽來找?guī)煾?,八成又是來找麻煩的?br/> “哼,他搶了我的弟子,我不找他找誰?”
“搶了你的弟子?”獨孤凡一愣,“你的弟子叫什么名字?”
“少廢話。小娃娃,看你這么關(guān)心此事,莫非你們是云逸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