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木能和杜濤打成這樣,已經(jīng)出乎所有人的預(yù)料了。
畢竟他只是一名入門不足一年的弟子而已,而杜濤,霸占外門第九的位置,已經(jīng)兩三個年頭。
外門弟子從來沒有見過杜濤今日這般狼狽過。
因而許木就算是敗了,也是雖敗猶榮。
雖是這般想法,但還是有不少外門弟子替許木惋惜,如果他再堅持一下,很有可能真正擊敗杜濤。
那么外門十大強者的排名將會被再度改寫。
而他們就是目睹著整個過程的旁觀者。
就在所有人都替許木感到可惜,而搖頭嘆氣的時候。
原本應(yīng)該暴露在能量余波下,導(dǎo)致失敗的許木,再次動了。
神識控制間,一大群綠油油的樹葉破空而至。
正是先前被杜濤靈力震開的殘葉,而今已經(jīng)不復(fù)之前枯黃的顏色,流溢出盎然生機。
原來在劃破杜濤的軀體之后,它們汲取了杜濤部分的靈力和生命力,而今被許木控制著召喚了回來。
從藤蔓破碎,到殘葉回歸,不足一息時間,好似這一切都在許木的預(yù)料之中。
但這短短一息時間,肆虐的狂風(fēng)與能量余波,已經(jīng)將許木身體撕裂出一道道可怖的傷痕。
衣衫破爛,披頭散發(fā)。
這還是他肉體堪比御氣三重天妖獸的前提,倘若是普通的修士,恐怕已經(jīng)在這一息之間,重傷倒地了。
“咻!”
回歸的殘葉,并沒有被許木吸收,而是被他控制著,圍繞自己身軀,開始了瘋狂旋轉(zhuǎn)。
遠遠看去,就像是無數(shù)細小飛劍組成的防御網(wǎng)。
凡是攻擊到許木的余波,都被飛快旋轉(zhuǎn)的殘葉,切割得支離破碎。
許木居然在這種必輸之局下,挺了過了。
從戰(zhàn)斗開始,到眼下的情景。
好似每一個細節(jié),都被許木算計在內(nèi)。
殘葉先是示敵以弱,隨即陡然威力倍增,破開杜濤的防御。
而后移花接木趁著杜濤釋放出最強靈術(shù)虎賁襲時,在他最放松警惕、最羸弱時刻的偷襲。
再到躡影鞭抵抗虎賁襲。
藤蔓守護己身,為殘葉的回歸爭取時間。
許木的每一次行動,都環(huán)環(huán)相扣。
這才能在與杜濤的對戰(zhàn)中,爭得上風(fēng)。
當(dāng)然了,這些計謀外門弟子沒有幾人能夠明白。
但高臺子上觀戰(zhàn)的韓掌門三人,卻是看得明明白白。
“此子智謀之高,算無遺漏,戰(zhàn)斗意識更是萬里挑一。配合他那堪比紫檀的天賦,我們歸元宗又多了一名絕世天才!”韓掌門一臉欣慰笑容,毫不吝嗇自己的贊揚之詞,說到高興之處,甚至開懷大笑。
原本以為一個紫檀,已經(jīng)是上臺的恩賜,而今又多了一個許木。
連蔣姓道姑也點頭,深表贊同,接口說道:“的確如此,算作旁人,就算是有許木的修為與靈術(shù),也不見得能夠堅持走到這一步,真是個老奸巨猾的小子?!?br/> “錯,是運籌帷幄,杜濤那個笨蛋一開始就被許木牽著走!”胖道人瞇著眼睛,只露出一條縫隙的眼眸中,異彩閃過。
他之前因為許木放過孫坤的事情,還以為他是一個優(yōu)柔寡斷、婦人之仁的家伙。
而今看來,許木根本是沒有把孫坤放在眼里。
這份沉著與冷靜,對戰(zhàn)斗的把控,堪稱睿智。
胖道人都有些想要收許木為徒了,但是一想到他是長明看上的,頓時心頭充滿懊惱。
紫檀他是沒戲了,為了爭她,內(nèi)門的幾個老家伙臉皮都撕破了。
而今好不容易冒出來一個堪比紫檀的天才,又被長明道人事先‘預(yù)定’。
外門十大高手除了離與月讀之外,雖然都實力強悍,但都是在外門熬了好些年的弟子。
潛力上,比許木與紫檀差了太多。
想到這里,胖道人難免唉聲嘆氣。
躡影鞭與虎賁襲碰撞照成的能量風(fēng)暴,持續(xù)了差不多十息時間。
最終兩股力量相互抵消,白玉斗場恢復(fù)了平靜。
一個五十余丈的大坑,卻是醒目的印在了斗場的中央。
仿若告訴觀戰(zhàn)的弟子們,剛才那狂暴的能量碰撞,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許木停止了對殘葉的控制,抬手將口中溢出的鮮血抹去,雖然他暴露在能量余波的時間不長,但身體各處都均有傷勢。
最恐怖的是他胸口位置,一道幾乎覆蓋了他整個前胸的傷口。
那是一道風(fēng)刀所傷,劈在許木的骨骼上,方才力量耗盡。
這也是許木骨骼強硬的原因,換做他人,恐怕那一刀,已經(jīng)被腰斬。
強忍著胸口位置的疼痛帶來的眩暈感,許木這才將眼眸望向杜濤的位置。
移花積木爆炸的威力,顯然不能和躡影鞭與虎賁襲的碰撞相提并論。
但對于一個身體完全不能移動,且被殘葉劃破身體,掠奪了生機和靈力的杜濤來說,卻足以照成決定勝負的攻擊。
事實也卻是如此。
杜濤的身體已經(jīng)萎縮到了原本的體積,此刻的他,比許木更加狼狽。
他身體虛弱的半蹲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