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在床邊見金陵將白玉無瑕的小臉在金絲軟被中蹭了又蹭,才懶懶向她伸出一只小手,饒是秋容見過這十指丹寇,腕似白蓮藕的纖纖玉手很多次,但每次都是風(fēng)行雷厲或者一定生死的可怖,此刻說不出的萬分慵懶,柔情似水般倒是第一次見。
金陵只覺手酸,秋容卻還沒把劉大人的信奉上,只得無奈收回手揉了揉惺忪睡眸,忽忽悠悠坐起身來。
絲質(zhì)薄衫松松散散,露出她白玉長頸和精致攝人的鎖骨,金陵卻半分沒有注意到自己令人心生搖曳的儀態(tài),嘟囔道:“劉大人的信呢?”
回神過來的秋容這才立即將信承給金陵,生怕怠慢,道:“在這呢?!?br/>
金陵在軟榻上盤坐著,接過信張狐疑地打開,只見上面只寫了一句話: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劉大人這是說她只要她再努力努力,說不定他就站公主黨了?
這么巧合?
她剛向姬云墨表示無心爭位,劉大人這塊肥肉就送模凌兩可的暗示信過來,此等巧合讓她不信這不是姬云墨的試探都難。
看來想輕輕松松就卸下爭位重?fù)?dān),恐怕并沒有想象中的容易。
金陵搖了搖頭直接將信丟在一旁,任由秋容取來衣裳為她更衣,咬著唇思付著該如何回信。
“哎……”思來想去的金陵微嘆口氣,任她看過這本書知道大致走向,但也抵不住她為了改變原主的命運(yùn)而做出的變數(shù),就像她這才剛穿進(jìn)來,為了扭轉(zhuǎn)嬌妃的苦肉計而做出反擊,導(dǎo)致后面的情節(jié)就已開始在偏離原書。
“公主可有憂心之事?”秋容替金陵系好衿帶,又扶她在妝奩前坐下,替她束發(fā)。
金陵撐著額角搖了搖頭,吩咐道:“你去幫本宮取紙墨過來罷?!?br/>
秋容應(yīng)聲退下,再次進(jìn)來后在金陵面前擺放好筆墨紙硯,金陵原先毛筆字是登不得堂的,她隨手試著在紙上寫了兩個字才發(fā)現(xiàn)字跡牽絲勁挺,變幻靈動,一看就是多年念字的功底。
金陵趴在案上,筆在手中無意識地轉(zhuǎn)著,思量片刻便坦然提筆寫道:昨日之日不可留,且須今朝有酒今朝醉。
提筆寫罷,金陵揭起宣紙輕輕吹干,塞進(jìn)信封中后才輕敲了三下案角,一道黑影隨即推門而入,躬身立在她身側(cè),低聲道:“殿下。”
這便是原主的十二暗衛(wèi)之一,專門為原主送各類消息出去的雪松。
金陵將信交給雪松,道:“請將這個,交與劉大人。”
對于金陵的“請”,雪松略微疑惑,但十幾年的訓(xùn)練有素讓他不疑有他,立即領(lǐng)命退了下去。
金陵這廂忙完,秋容那廂已傳好早膳,金陵這才愁容消散,搓著小手圍上了桌,面對各類食指大動的早點,誠然只有美食不負(fù)我也。
剛用完早膳,秋容便在金陵耳邊輕聲道:“公主,有門客求見?!?br/>
對于那群凈給原主出餿主意的混吃混喝假門客,金陵下意識脫口而出:“不見?!保S即垂眸細(xì)想后,又懶懶道:“等會兒,你先傳下去,府上所有的門客一刻鐘后在正廳候著罷,本宮有要事宣布。”
“是?!?br/>
誰說那群酒囊飯袋沒什么用,用處可大了,這不就是現(xiàn)成的無心爭位的誠意么?正好送給姬云墨看看,順便讓太子/黨那些人別老盯著自己,簡直一舉多得。
正廳之上,金碧輝煌,百人匍匐,聲響震梁:“金陵長公主殿下萬福金安?!?br/>